這個世界上,存在著很多人類看不見的“東西”。
作為一個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國的普通人,俞荔曾經是一個相信科學的唯物主義者,相信這個世界上所有看似靈異的現象,隻是因為無法用現在的科學水平來解釋罷了。
這還是一個非常科學的世界。
直到……她遇到第一個非人類開始,世界觀被迫重組,三觀得到了升華。
***
濃霧彌漫,伸手不見五指。
俞荔雙手抱臂,不耐煩地點著腳尖,目光平靜地看著濃霧深處。
她知道自己在做夢,這夢都做了幾年,夢境裡的世界從一開始朦朧漸漸地變得清晰,讓她清楚地意識到,自己是在夢境之中。
然而,無論她如何努力,都走不出這夢境中被霧氣籠罩的世界。
“喂,你在嗎?”她朝濃霧深處叫了一聲。
霧裡平靜如許,仿佛空無一人。
接著她又叫了幾聲,直到霧氣開始湧動起來,一個人影在霧氣中漸漸地成形,變成一個男人的身影。
俞荔抬頭看了看,依然沒能看清楚對方的麵容。
似乎有某種力量將他的麵容掩蓋在濃霧之中,無論她如何努力,都無法看清楚對方的模樣,隻能從他的身形判斷,這是個男人。
至於為何自己夢裡會有一個男人,她已經放棄去探究。
總歸不會像是她和好閨蜜江鬱齡戲笑的那樣,自己天生那啥,對男人饑渴難耐吧?她可還是個清清白白的黃花大閨女呢。
“喂,我今天又遇到那些魔物,這次的數量很多,而且它們的力量好像變強不少,我沒辦法躲開,幸好有個長得很好看的小哥哥經過幫了我,不然我又得倒黴……”
她嘀嘀咕咕地將自己今天的遭遇和霧中的人說,可惜對麵的人一如既往地沉默。
她以前也猜測過,是不是他們無法在夢境裡交流,還是他不願意開口,或者是其他什麼原因,就像無論她如何努力,也看不清那人的麵容一樣。
單方麵的交流是很無趣的,見他一如既往地不說話,俞荔撇了下嘴,說道:“你既然不想和我說話,乾嘛每天晚上都要進我的夢裡?”
見對方仍是沒動作,她也是愛搭不理的,就在她要轉身離開時,突然從霧中伸出一隻手,輕輕地握住她的手。
那手好冷,她猛地打了個哆嗦,下意識地想要收回,卻被對方握得死緊。
俞荔懷疑夢境裡的男人其實不是人類。
如果是人類,怎麼可能天天都進入她的夢裡呢?
人在做夢的時候,能意識到自己是在做夢嗎?至少她很快就意識到,這是夢境,而且在清醒後,還能很清晰地回憶起夢裡的事情。
自從幾年前,她在夢裡遇到這男人伊始,現實生活也發生巨大的變化,突然間就能看到一些正常人無法看到的非人類的存在,從一開始的驚嚇到現在的習以為常。
原本是置之不理的,當作看不見就好,直到那些非人類的東西開始同她接觸。
“安姨說要幫我請個保鏢。”俞荔繼續說,“那些東西越來越厲害,我一個凡人可對付不了,聽說有一些能人異士可以驅鬼除魔,屆時請一個能人異士24小時的跟著,應該會沒事……”
她一邊說,一邊盯著男人隱於霧中的麵容,暗忖不知道安茹請來的保鏢能不能驅趕夢裡的“人”,到時候她就不用每天都被拉進夢境中,也少了很多煩惱。
夢的最後,依然結束在她的沉睡之中。
在夢境中沉睡之前,俞荔感覺到夢裡的男人將她摟到懷裡,有什麼冰冷溫軟的東西在她額頭上輕輕地碰了下。
***
清晨,被助理叫醒時,俞荔撫著額頭,搖搖晃晃地進衛生間洗漱。
鄭助理奇怪地看她,“俞姐,你的額頭怎麼了?撞到了?”
俞荔睡眼朦朧地說,“沒有啊,被不知道什麼的鬼親了一口算不算?”
鄭助理:“…………”又在說胡話。
等鄭助理將早餐端上桌,看了看將自己打理得光鮮亮麗的荔枝女神,說道:“你是不是撞到頭,你看你的額頭都紅了一大塊。”
俞荔渾不在意地說:“沒事,是我自己搓紅的。”
助理納悶,好端端的,你搓它做什麼?好好的一張盛世美顏,搓紅那麼一塊,多讓人心疼啊。
她自己不心疼,助理心疼得要命,忙拿了個水煮蛋給她敷額頭。
早餐過後,公司的保姆車準時過來接她們去劇組。
最近俞荔接了部電影,不過並不是女主,而是女三號,是劇裡男主愛得死去活來的白月光,同時處處碾壓女主、將女主碾得一無是處的女神,戲份並不算太多,但人設非常的瑪麗蘇,很符合她這張臉,電影需要的就是她的顏值來撐著。
對此,俞荔表示,女神人設什麼的,她完全扛得起來。
依然是忙碌的一天,等忙完後,天色已近黃昏。
俞荔累得癱在保姆車裡,揉著太陽穴,鄭助理端了杯枸杞紅棗水喂她,一邊彙報明後天的行程。
俞荔擺擺手,“明天的事明天再說吧,先讓我歇會兒。”
看她這麼累,鄭助理也是心疼,說道:“還有半個小時就到家,你先睡會兒。”
俞荔嗯一聲,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