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眾多的目光注視, 茅濟並不慌亂。
他冷笑一聲,瘦削的臉露出一個略帶陰沉的笑容,說道:“你在說什麼,我不懂。”
褚擷懶得和他廢話,說道:“行, 我讓隻惡鬼進來和你說清楚。”
“彆啊——!!”
他的話剛落, 室內所有的人都驚叫一聲,恨不得撲過來抱他大腿,求他千萬彆做這種可怕的事情,他們願意相信他,不用惡鬼來對質了。
然後有一個穿著打扮富貴的富二代少爺憤怒地質問, “茅濟,你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想害死我們大家嗎?”
“就是,你可沒說我們是祭品。”
“難道開鬼門什麼的,也是胡說的?”
“對了, 提議玩百鬼祭遊戲的,也是茅濟先提的。”
“他一定有預謀要害我們這些人。”
“…………”
麵對眾人的質問,茅濟依然十分鎮定,並且理直氣壯地說:“遊戲我也參與了,那豈不是我自己也變成祭品,我會這麼傻嗎?”
聽他這麼一說, 眾人又有些動搖。
畢竟在玩遊戲時, 茅濟不僅是主持者, 同時也是參與者, 他應該不會這麼蠢,連自己也當成祭品吧?
於是眾人又看向褚擷,看他怎麼說。
雖然他們心裡是願意相信褚擷的,可茅濟的話也沒有什麼不對,加上茅濟又是同學,並不想真的冤枉他。
褚擷仍是那句話:“捉個惡鬼進來問就明白。”
瞬間,所有人的臉色都僵硬了。
連原本淡定的茅濟的表情都有些扭曲,顯然沒想到世界上還有這麼簡單粗暴的人,做事這般出人意料。
褚擷說做就做,他轉身走到門口前,朝外看了看。
休息室裡的人緊張地看著他,既期待他真能捉一隻惡鬼進來,又怕他真的捉進來,一時間實在是糾結。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們的錯覺,在褚擷走到門口,往外麵看時,黑暗中飄蕩的那些白色的鬼影瞬間飄得老遠,沒有一個敢靠近。
難道都被褚先生先前生猛的捉鬼舉動給嚇住了?
褚擷見沒惡鬼敢過來,便朝窩在俞荔懷裡的小黑球招手:“過來。”
小黑球是拒絕的。
但大魔頭並不給它拒絕的機會,看著大魔頭不容質疑的眼神,小黑球咪嗚咪嗚地叫著,可憐巴巴地蹭過去,那小奶喵般可憐無助又脆弱的模樣,看得人心都軟了。
俞荔也跟著起身,走到褚擷身邊。
她朝門外看了看,除了遠處那些偶爾晃過的鬼影外,一片黑暗,依然什麼都看不到,更不用說惡鬼什麼的。
她想了想,問道:“褚擷,現在能出去嗎?”
“不能。”褚擷的回答依然很簡單,“現在通往外界的路已經被封死。”
跟著俞荔過來湊熱鬨的孫承銳驚訝地問:“幾時的事?”
“在你們召喚惡鬼到來之時,鬼氣將這間休息室拖入一個獨立的空間,你們想要出去,隻能將這些惡鬼都殺死。”褚擷難得解釋一通,也算是儘職了。
畢竟他接這些任務,是為賺錢的,務必讓雇主知道任務的難易程度,他可沒有昧著良心拿他們的錢。
其他人也聽到他的話,頓時臉上露出驚恐絕望之色。
不是玩個遊戲嘛,鬼門沒見著,卻被一群惡鬼隔離,他們可不想沒被惡鬼撕了,反而被困死在這裡。
隻有孫承銳一臉信任地說:“不怕,有褚先生嘛。”
他格外樂觀,覺得就算一時被困,也不會被困一輩子。
褚擷看他一眼,沒說什麼。
孫承銳這腦殘粉傻兮兮地笑著,和俞荔一起擠在門口看熱鬨。俞荔對她男朋友是完全信任,而孫承銳則是腦殘粉對偶像的信任,這種信任讓兩人瞬間變成了傻大膽。
其他人沒有他們的膽子,縮在後麵眼巴巴地看著。
隻有茅濟陰沉地看著門口的三人,神色不定。
門口很安靜,三人站在那裡,什麼都看不到,也聽不到腳步聲,這種可怕的安靜很快就籠罩整個休息室,讓人心裡一陣陣發毛。
孫承銳還有心思研究鬼是怎麼將休息室變成獨立空間的,感慨道:“怨不得沒辦法開燈,手機也沒信號了,看來這鬼氣應該可以改變磁場,讓電器沒辦法用,原來鬼是這麼厲害啊……”
剛才他們打開手電筒時,注意到手機已經沒有信號。
因為褚擷出手及時,沒人受傷,甚至連驚嚇都少,以至於沒人想要向外界求救,自然不會想到信號問題。
見惡鬼久久不來,茅濟諷刺的聲音響起:“這位褚先生,你既然是天師,你應該有那本事召個惡鬼過來吧?怎麼不見惡鬼?”
孫承銳哪裡容得他汙蔑自己的白月光,當即懟回去,“褚先生做什麼自有他的道理,你又不是天師,你懂什麼?”
其他相信褚擷的人也紛紛附和。
茅濟哼了一聲,雖然沒再說話,但臉上那明晃晃的神色,已經充分地表達他對褚擷的鄙夷。
俞荔同樣不爽,眯眼看他,自然也覺得這茅濟十分可疑。
從先前他要求他們玩遊戲開始,俞荔就覺得這家夥在打什麼壞主意。
她自然是相信褚擷的,但現在惡鬼竟然沒有再出現,想必是怕了褚擷,惡鬼要是一直不出現,那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