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到門口,當看到休息室裡那一半人一半鬼時,林毿的眉頭跳了下,婁悅驚道:“這麼多鬼?”
褚擷抬手,指向昏迷中的茅濟,“是他召喚進來的。”
說著,他又意味不明地看一眼婁悅,有天師在,他懶得再捏死這些鬼,反正捏死了也沒有錢拿,不如讓天師自己收了。
婁悅探頭看了下,沒辦法從茅濟那張被血汙了半邊的臉認出他是誰,不過可以肯定,絕對不是異聞組的天師,作為正統的天師,絕對不會使用百鬼祭這種邪術。
三人同時進去。
看到褚擷,一群人像是看到親人,紛紛叫“褚先生”,緊繃的心神終於鬆懈下來。
褚擷沒理他們,而是走到俞荔身邊,拉著她的手不放。
俞荔看他一眼,敏銳地感覺到褚先生現在的心情有些不美妙,以為他受傷了,急聲問:“沒有受傷吧?”
褚擷搖頭,嘴唇緊緊地抿著。
不等她再問,孫承銳高高興興地跳過來,問道:“褚先生,那些惡鬼呢?”
“都殺了。”他頓了下,又道:“還有幾個沒殺,被她收了。”
孫承銳朝他指的方向看去,正好看到婁悅正祭出符紙,打算將被召喚到室內的鬼都收了,驚喜地說:“這兩位也是天師?”
林毿聽到這話,微笑道:“我不是。”
俊朗又陽光的青年林毿很容易讓人產生好感,特彆是這群剛經曆一場惡鬼驚魂的年輕人,覺得他身上有一種陽光溫暖的氣息,教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
他走到一個男生麵前,看了看他,說道:“你剛才被鬼附過身?”
那男生忙點頭,他的臉色還有些蒼白,雖然褚擷及時將附在他身上的鬼抓出來,可也在他身體裡留下不少的陰氣,五臟六腑都冷得像過了一遍冰水。
林毿拿出一顆姆指大的紅色果子,遞給他,“吃吧,吃了就好一些。”
然後他也給其他被鬼附身的人一人一顆紅果,林宜蓉也得了一顆。
她看一眼林毿,又看看手中的水果,不知怎麼的,有些彆扭,又有些不好意思。
眾人看不出這顆紅果是什麼東西,見林毿一臉和善,加上又是和褚擷一起來的,應該值得相信,便將它放進嘴裡。
那紅果入口即化,一股清甜的液體順著喉嚨滑進胃部,很快陰冷的身體就變得暖融融的。
“咦,真的好很多了,不冷了呢。”
吃下紅果的人十分驚喜,而沒有被鬼附身的人眼巴巴地看著,也想嘗一顆,他們雖然沒被鬼附身,可也被鬼氣凍得不行啊。
“這位先生,這紅果是什麼東西?”有人好奇地問。
林毿唇角的笑容溫暖極了,“這是一種水果,至於是什麼,你們不需要,不必知道。”
林宜蓉盯著他,問道:“那外麵有賣嗎?”
林毿看向她,林宜蓉被那雙眼睛看著,麵上有些發熱,更不自在了,不過沒有避開,反而大膽地迎視他。
林毿笑道:“有間花店裡有賣,如果哪天你們有需要,可以去那裡。”
見林毿和那群年輕人聊起來,俞荔看他一眼,暗忖這打廣告都打到這裡來了。
在場的這群年輕人都是富二代,富二代的消費力可不是普通人能比的,這些都是潛在的客戶,俞荔覺得這位林毿先生真是會做生意。
就聽到林宜蓉豪爽地說:“行,我們一定會去有間花店的。”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並且追問有間花店在哪裡,花店裡都有什麼東西出售,除了剛才那種水果,還有其他的什麼東西之類的。
另一邊,婁悅也將休息裡的鬼都收進符裡。
沒有那占據大半個休息室裡的鬼,室內變得寬敞許多,連陰冷的空氣都回溫不少。
接著婁悅去查看茅濟。
她端詳片刻,終於肯定茅濟並不是異聞組登記在冊的天師,這讓她心裡鬆了口氣,可不想再經曆一次明明是一起共同戰鬥的同伴,其實卻是某個組織潛伏在異聞組的叛徒。
這茅濟的年齡不大,不知道是哪家私下教導的小天師,或者是個沒有師承的野天師?
察看完後,婁悅朝褚擷道:“褚先生,這個天師我可以帶回去審問嗎?”
褚擷嗯一聲,對此並不關心。
那群原本圍著林毿詢問有間花店的年輕人聽到她的話,連忙看過去。
孫承銳忙問道:“這位小姐姐,你要將他帶到哪裡?他是我們的同學,先前我們一直不知道他是天師,今晚的事,也是他折騰出來的。”然後他又有些尷尬地說,“其實是我們想玩點刺激的,茅濟提議玩百鬼祭,就找來褚先生鎮場。不過我們真的隻是想玩點普通的刺激,沒想過要玩大的……”
婁悅看著這群年輕人,心情一言難儘。
見過作死的,沒見過這麼上趕著去作死的。要不是有褚擷在,隻怕今晚這群人都要交待在這裡,年紀輕輕的,為何如此想不開?
她嚴肅地說:“以後彆玩了,和鬼怪打交道可不是那般簡單的事,輕則隕命,重則連鬼都做不成,你們可要想清楚值不值得。”
一群年輕人被她訓得低下頭。
孫承銳又心虛又愧疚,小聲地說:“我們知道,所以才會請褚先生過來嘛……”
婁悅被他噎了下,心知他這麼做也沒錯,既然知道是危險的,就請個能鎮得住的人過來鎮場,既能找了刺激,又有生命安全保障。
不過,絕對不能支持這種危險的行為。
“你們這次幸運地請到褚先生,萬一請的是能力不足的呢?”
不是誰都能像褚擷這樣,徒手捉鬼,惡鬼在他麵前都被揍得像孫子一樣,連他們這些天師都不敢這麼大膽地玩。
“就是知道褚先生可以,我們才這麼玩啊……”
婁悅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