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還肯回答,應該沒有氣得很嚴重,俞荔頓時安心,加上肚子一陣咕嚕地叫著,餓得沒心思理其他,在褚擷將一杯粉紅色的飲料遞過來時,她急忙地喝起來。
喝得太急,不由嗆了口。
褚擷為她拍了拍背,取過她喝了一半的飲料,將抹上果醬的麵包遞給她。
老實說,除了那杯粉紅色的飲料像果汁,味道還算不錯外,這麵包的口感實在太差,根本比不上阿紮比特的波婆果。看來不是每個魔境都有阿紮比特那般神奇豐富的飲食的。
然而,當吃到一塊烤魚排時,俞荔又推翻剛才的論斷。
這魚排不知道是什麼魚肉所做,實在是太好吃了,烤得焦脆金黃的外皮,淋上醬汁,一口咬下去,醬油和雪白的魚肉中裹挾的汁水產生奇妙的美味口感,讓人忍不住繼續張嘴,一口又一口地吃個不停。
俞荔最後吃撐了。
雖然撐得不行,但褚先生帶來的食物太多,根本沒吃完。特彆是那一小籃子的烤魚排,每一塊有男人手掌大,一塊一塊整齊地碼在那裡,光是賣相,就格外的誘人,可惜胃容量隻有那麼多,想繼續吃也吃不完。
俞荔舔了舔嘴角,吃飽喝足後,終於有心思去安撫生氣的褚先生。
她乖巧地問:“你還在生氣啊?”
褚擷看她一眼,將桌上沒吃完的食物收拾起來。
這是還在生氣的意思。
俞荔有些新鮮,從相識到現在,她已經發現,褚擷的性格實在是太冷漠,對不相乾的人和事,愛搭不理的,情緒平淡得吝嗇。她大概是他唯一一個溫柔以待的那個人,能看到他私底下更多的情緒。
她從來沒見過他生氣。
昨晚的氣急敗壞,雖然讓她嚇了一跳,可卻並不怎麼害怕。或許是不管他怎麼生氣,他也沒有丟下她,甚至在她疲憊睡著時,還幫她清理乾淨身上的血漬,傷口也仔細地處理,哪裡還害怕得起來?
俞荔拉住他的手,一臉誠懇地說:“褚先生,你彆生氣!當時我不是故意的,實在是沒力氣了,才會摔下來。”
這事褚擷自然知道。
當時那一幕,初看時以為她故意為了讓倉木決回去救雲措跳下來,後來才發現她是沒力氣抓住倉木決,差點摔下去。如今想來,仍是心有餘悸。
她不是那些非人類,隻是一個普通的人類,可能輕輕一摔都能讓她摔出個好歹,更不用說從急速奔跑的雪狼身上摔下來,可能一個不小心,就會摔斷她纖細的脖子,世界上就再也沒有俞荔這個人。
褚擷忍不住將她緊緊地摟到懷裡,力氣之大,差點將她的腰背都勒斷。
俞荔暗暗叫苦,忍住沒抗議。
這男人好像嚇壞了。
半晌,她苦笑道:“老公,你抱得太緊了,我有點疼,可以放開點嗎?”
這聲“老公”簡直膩死人,聽得褚先生動作一頓,腦袋也有些懵,趕緊放鬆了些力氣,不過仍是將人緊緊地摟在懷裡,仿佛隻有這樣才踏實。
俞荔趁機又哄了幾句,在褚先生態度軟化時,湊過去親了他幾口,一邊窺探他的臉色。
直到褚擷臉上的冷意退去,再次恢複淡然的神色,俞荔終於鬆口氣。
太好了,終於不生氣了!
褚先生也作了個決定,以後還是將人拴在身邊更安全,其他的雄性果然都不可靠。至於引發這一切事情的根源——吸血鬼公爵切斯特,褚先生決定回去就捏死他。
要不是為了捕捉他,也不會留下俞荔。
安撫好褚先生後,俞荔正想問雲措他們的情況,門外就響起爪子撓門的聲音,還有雪狼嗷嗚嗷嗚的叫喚。
俞荔雙眼一亮,忙拉著褚先生去開門。
門口蹲坐著一隻巨大的雪狼。
雪狼一身銀白色的毛發乾乾淨淨、清清爽爽的,沒有血漬,不過俞荔很快發現,它的前肢的左腿上,有一道猙獰的傷口,隻是被略長的發毛蓋住,不仔細觀察時,壓根兒看不出來。
俞荔一下子就心疼了,問道:“倉木決,你的傷口疼嗎?”
雪狼搖搖頭,朝她嗷嗚一聲,在她麵前轉了個圈圈,表示不要緊。
“雲措呢?”
雪狼又嗷嗚一聲。
俞荔表示,她聽不懂獸語,隻好求助地看向褚先生。
褚擷冷淡地說:“在他房裡休息。”
俞荔有些擔心,昨晚要不是有雲措在前麵開路,隻怕她和倉木決都不好過,她身上雖然有傷,但都隻是一些擦傷和抓傷,傷勢並不嚴重。相比之下,雲措的傷應該是最嚴重的,昨晚夜色太黑,隻顧著逃亡,沒來得及多想,現在想想,隻怕那傷很重,否則不會現在還在房裡休息。
俞荔決定去看望雲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