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男人(1 / 2)

傍晚十分,家家戶戶都亮起了燈。

曲小西快速的洗了一個戰鬥澡,擦著頭發坐在了書桌前。

畢竟,每天隻有八點到八點半這半個小時的時間有熱水,不抓緊都不行!

而因著這個時間是家家戶戶都要用熱水的,水流也小的可憐。但是有總比沒有好。

曲小西把頭發擦乾淨了,確認水珠兒不會落在稿紙上,這才攤開了稿紙。她飯前已經羅列了大綱,重新回顧一遍,曲小西動起筆來。故事的主角,是一個壞人。

她以十分詼諧幽默的方式寫了一個大惡人的種種惡行,這人機關算儘,卑鄙無恥,陰險狡詐。甚至他的妻子,都是搶來的。那少女比他小個十來歲,正是花季。可是被搶之後,卻無怨無悔跟著大惡人。

少女每日出去給人洗衣,賺來的錢為他做新衣新鞋;

少女休息間隙在外接棉襖活計,賺來的錢為他買肉打酒;

少女甚至用辛苦糊紙盒的錢供養男人每天訂著羊奶做早飲。

更不要說,每隔一日就親自擔水燒柴為他洗頭,天冷了還要攢錢去買那昂貴的雪花膏與他擦麵。明明是住在貧民窟。他卻如同貴人家的公子一般。

麵冠如玉,一塵不染。

這樣的男人,是一個少女供養出來,她為了讓這男人過的好,自己邋遢的如同個鬼樣子。

人人都道,這無恥小人竟是這般有福氣。

大惡人的壞與少女的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簡直是天上地下的天壤之彆。

隻是,筆鋒一轉,少女來到大惡人家小半年,正好過年,新年大吉,少女拿出了自己做活兒的所有積蓄,置辦了一桌好酒好菜,大惡人已然習慣這樣的日子,如同往日一般,吃吃喝喝,快活不在話下。

隻是,這一次,他飲了酒卻昏迷過去。

昏迷之前,隱約可見,少女若有似無的笑臉,那笑容,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燦爛!

她輕聲細語:“你這惡人,該有惡報的……”

等他醒來,已然置身小倌兒館。

他自己,被賣了。

被“妻子”賣掉了!

而且還是賣到了小倌兒館。

他這一年養的白淨乾淨,雖然年紀大些,但是卻也很搶手。

故事的結尾,有些倉皇的落魄少女一人拐著包袱走在空曠的街道,一個小混混跳了出來,“打劫!”

少女細不可查的笑了一下,又一個人上鉤!

故事戛然而止。

故事並不複雜,但是這樣的風格不多見,曲小西又以極詼諧的方式娓娓道來,明明不是個喜劇,但是卻又極為好笑。甚至連結尾的反轉,都讓人十分意料之外。

曲小西整理了一遍,又重新潤了色,再次抄寫之後,她落了款——常歡喜。

這是她當狗仔的時候用的“藝名”,現在倒是直接用上了,做人該是常歡喜。

不過雖然落款了這個筆名,她又格外的標注了自己的“真名”——高若萱。

她將稿紙折好放入信封中,又貼上了郵票。

雖然曲小西寫好了故事,但是平心而論,她是不清楚自己的故事會不會引起彆人的關注。曲小西默默的抽出另外一張紙,繼續寫了起來。

做人呀,最忌諱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

曲少女默默的又寫了幾個生活小妙招,包括如何潔淨發黃的牙齒,如何祛除腳臭,還有如何治療暈車,諸如此類,雖然不知道能不能被采用,但是曲小西一口氣寫了十來個現代好些人都曉得的生活小妙招。

她找到另一份報紙,按照地址謄寫了信封。

隻要有錄取,就是賺!

兩封信都封好,這才伸了一個懶腰起身,此時已經快十一點了,自從搬過來,她還沒有這麼晚睡的時候呢。此時窗外已經一片寂靜,曲小西趴在窗口向外看了看,窗外路燈都滅了。

不過路燈雖然熄滅了,卻還是有些瑩瑩的亮光。

那是大門口廊簷下的一盞燈。

她轉身正欲回房休息,突然間又回過頭,看向了窗外。

一個男人,停在了門口。

他一身黑色的長風衣,與夜色融於一體,不過一盞燈卻讓他無所遁形。這人戴著禮帽,曲小西看不到他的長相,不過令人好奇的是,他還提著一個大大的手提箱。

曲小西居高臨下的打量那人,那人似乎是有所察覺,他突然就抬頭,望了上來。

曲小西瞬間躲開,隨即又有些懊惱,覺得自己這樣很沒有必要。她看看熱鬨,又有什麼的?不過等曲小西再次向下望過去,已經沒有人了。

不過雖然沒人,倒是能聽到走廊裡有些噠噠噠的聲音。

即便是過來住的時間還不到十天,曲小西已經習慣,這是房東藍小姐的高跟鞋。小樓隔音一般,走廊裡大聲說話,也都是聽的到的。雖然聽不清說了什麼,但是總歸是能感覺到有人說話。

曲小西職業病的來到門口,豎著耳朵聽了兩句,依稀感覺到,他們似乎不是在一樓說話。許是……二樓?

曲小西想到了二樓那間空房,大概是來租房的?

不過,這也太晚了。

因著也聽不到什麼,曲小西終於帶著小小的疑惑,回房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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