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下)(2 / 2)

他們站在一片樹叢,也虧得,這裡是後花園,還能躲閃,若不然,可是會被人發現的。

就在曲小西腿都要麻了的時候,秦安終於轉身,他並沒有進門,反而是繞過了花園。順著窗子進入了一間房。

曲小西:“!!!”

宿白:“???”

兩個人默默對視一眼,十分不厚道的又跟了上去,兩人在窗下向上抬頭一看,就見房間內,一對男女已經擁抱在一起,炙熱的深入糾纏。

曲小西:“!!!”

宿白一把拉住曲小西,飛快的把她扯到了一邊兒。

兩個人快速的走到了後門,也不顧什麼乾淨不乾淨的,直接坐在了後門的台階上,這個時候,曲小西覺得,自己雖然已經不做狗仔了,果然做狗仔的本能還在。真是一眼就看出哪裡不對勁兒了。

秦安這個人,果然不是外表看起來那樣的。

她小聲說:“好可惜,沒有看到那個女人是誰。”

宿白:“……”

他認真的問:“你不會覺得不好意思嗎?”

曲小西納悶的反問:“又不是我偷偷摸摸的乾這種事兒,我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這話,還真是令人沒有辦法反駁。、

宿白:“你說的好像有點道理。”

曲小西:“是特彆有道理。”

曲小西碎碎念:“果然人不可貌相,不過,倒是也不關我們什麼事兒。就不知道那個跟他在一起的是什麼人。”

宿白看她好奇的大眼睛,沒忍住伸手揉了把她的頭,說:“好奇心太重可不好哦。”

曲小西微微眯眼,笑眯眯:“你認出了那個女人。”

她可有狗仔的敏銳性了。

宿白:“彆多管閒事兒。”

曲小西打了一個響指:“那你妥妥認出來了。”

如果不是認出來了,不會這麼說的。

宿白勾了一下嘴角,說:“那也不告訴你。”

曲小西:“吼!你這人!”

她使勁兒戳一下宿白的腿,說:“你很不厚道哦。”

宿白嘴角翹著,心情似乎不錯的樣子,他說:“就不告訴你。”

曲小西:“我跟你說……”

“高老師!!!”

於猛找了一大圈,兩大圈,三大圈,終於找到了曲小西。他樂顛顛的:“沒想到真的是你,我就覺得我沒有看錯。”

曲小西:“……”

大哥,我就是要躲你。

於猛高興:“我們可真是太有緣分了。”

他湊上前,隨即納悶的看向了宿白,說:“這位是?”

隨即似乎想到了什麼,拍手:“我記得,我記得的,這是你的鄰居。叫啥來著?”

宿白:“……”

於猛很認真的想了想,隨即搖頭:“想不起來了。你好,我叫於猛,是高老師的忠實粉絲。”

宿白:“宿白。”

“那個蘇?蘇州的蘇?”

“宿舍的宿。”

於猛:“還有人姓這個啊?我還從來沒有聽過。”

曲小西笑盈盈的:“現在不就聽過了?”

於猛拍腿:“說得對。”

他坐在了兩個人的身邊,三個人並肩坐在台階上,於猛好奇的問:“你咋來這裡了?怎麼不專心在家裡認真的寫文章?”

作為頭號粉絲,他覺得這可真是太不敬業了。

“你這樣不行的!”

曲小西:“……”

她皮笑肉不笑的說:“我決定休息幾天,明天的連載沒有了。”

於猛哀嚎出聲:“這怎麼可以!你怎麼可以這樣冷酷無情!”

曲小西幽幽:“我就是這麼冷酷無情,我的綽號叫無情。”

於猛:“……”

他委屈巴巴的看著曲小西,曲小西:“你看什麼看。”

於猛:“我……”

曲小西:“嗬。”

於猛:“你不會吧?”

他盯著曲小西,想要從她的表情裡看出是不是開玩笑。

曲小西:“嘻嘻。”

於猛:“……”

“於少爺,您要點拌飯到了。”俱樂部經理端著餐盤過來,看到他身邊是宿白和曲小西,嘴角抽搐了一下。如果不是心裡勉強穩住了,下一秒就要打滑刺溜兒摔倒了。

於猛:“給我吧。”

雖說來這裡吃飯的人是沒有的,但是但凡參加這樣的宴會,於猛可是要吃的。他跟彆人不一樣,他可是個孩子,還長身體呢。

“你們要嘗一嘗嗎?”

曲小西點頭:“要。”

宿白譴責的看著經理,說:“原來可以點餐。”

一臉的“你怎麼不早說”。

經理:“……”

這是於公子的特殊待遇啊,你們看不出來嗎?

咩有避暑的人絕對是看不出來的,所以曲小西和宿白還是睜大了眼睛,經理嘴角抽搐一下:“二位稍等,我這就去準備。”

他了無生趣的轉身,莫名的,一回頭,就看到三人並肩坐在台階上。

經理:“……”

於少爺完全沒有要走的意思,看起來竟然還有點委屈巴巴的狗腿。

第二個企圖挖牆腳的,他試圖看出那個小姑娘有什麼特彆,以至於完全不同風格的杜柏齊和於少爺都企圖過來挖牆腳,但是看來看去,也不過就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小姑娘啊。

而且,以他閱人無數的眼光來說,這人絕對是把自己畫老了。

她肯定,更年輕。

不過,這就更奇怪了啊。

沒聽說,杜柏齊是這種口味啊。

也沒聽說,於少爺跟哪家小姐相處甚歡啊!

他又回頭看了一眼,視線落在宿白身上。不得不說,這三個人,風格明明都不同。

所以,他們是怎麼可能同時看上這一個人的?真是令人迷茫啊!難道,是會什麼蠱不成嗎?

他的腳步漸漸放慢,回頭又瞅了一眼,真的,看不出來啊。

曲小西可不知道這些,如若知道,八成要問候一句是否有病了。

男女之間,也不僅僅是他們以為的那種感情呀。

總是有其他的。

像是曲小西,她自己就從來沒有感覺到他們對她有異性的好感。自然,她是能夠感受到他們的親切的,但是,好感與愛慕,那完全不是一回事兒。

所以,她沒有什麼不放心,穩妥的跟這二人坐在一起,於猛還在碎碎念:“你可不能斷掉啊,你要是敢這樣做,我就去你家門口坐著哭。”

曲小西:“???”

於猛:“我說到做到。”

曲小西看著這位認真的臉,點頭:“確實,你好像確實做得到的。”

於猛立刻趾高氣揚起來:“所以怕了吧?怕了你就趕緊好好寫。”

曲小西還真是沒有想到,在這樣的地方都能遇到催更的人。

她默默的看著於猛,說:“你在家也這樣嗎?”

於猛點頭:“是啊。”

曲小西:“那你家人一定很受不了。”

於猛:“才不是,我是人見人愛。”

“金子都不敢這麼說。”宿白突然來了一句,隨即又開始望天,這人話真是很少了。

於猛瞪大眼:“還有人不喜歡金子?”

他看著宿白,說:“你還能找到這樣的人?”

宿白一本正經:“當然能。”

說完,他繼續望天。

“你看啥?”

“我再算,什麼時候炒飯能送過來。”

於猛大氣的說:“沒想到你這麼餓,那我這份先給你好了,怎麼樣,講究把?”

宿白挑眉。

於猛:“以後你也幫我催更啊。”

宿白微笑,十分厚道的沒有接於猛的炒飯,說:“一頓飯,不值得。”

於猛:“!”

曲小西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等經理再次過來,就看到三個人相談甚歡。

當然,這個“相談甚歡”大部分都是他自己腦補的。

分明是,於猛單方麵糾纏曲小西和宿白。

樂此不疲。

而此時,於猛正巴著曲小西說:“我剛才來的時候還看到那個花瓶了,就跟著杜大哥那個陶啥的。你說杜大哥眼光也不差啊,怎麼就看上他了!真是令人費解!”

曲小西自然不會說陶曼春的壞話,她還沒蠢到這個份兒上。

“陶小姐多美呀。你年紀還小,不懂得心上啦。”

於猛:“沒看出來,我就覺得挺一般般的。對了,她不是整天巴著我杜大哥嗎?怎麼他在,杜大哥不在啊?你們看見人了嗎?”

曲小西:“看到了,他也來了,不過有事兒先走了。”

曲小西輕聲細語:“很不巧哦。”

於猛肉眼可見的很失落:“那可真是太不巧了,我們還蠻一見如故的呢。”

曲小西由衷的:“看出來了。”

於猛立刻高興起來:“你真的看出來了啊?”

他笑嗬嗬:“我們湊在一起,都是討論你哎。”

曲小西:“……那倒是,也大可不必。”

於猛:“真的!”

他遺憾:“如果杜大哥在就好了。”

而此時,杜柏齊的車子已經抵達了俱樂部,他臉上沒有什麼表情,隻說:“人呢?”

杜小五:“人都關在後院。”

杜柏齊領著幾人一同來到後院兒,後院兒站著幾十個黑衣人,十分的密集,為首正是師爺。不過這倒是一點也沒有影響前邊的生意,整個俱樂部,吆喝聲,牌九的聲音依舊此起彼伏。

好像,這些都傳不到後麵來。

杜柏齊一個眼色,立刻有人打開了後院鎖著的一扇門,門鎖稀裡嘩啦。屋裡的人聽到動靜,飛快的撲到門口:“杜爺!”

“杜爺,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您再給我一次機會!”

房間裡的人撲出來,還沒有靠近杜柏齊,就被杜小五一腳踹倒,隨即幾人上前,將人按住。

杜柏齊掏了掏耳朵,說:“你們吵得倒是挺凶。”

不過輕描淡寫一句話,杜小五立刻擺手,有人上前將幾人的嘴堵上。所有的喧鬨聲,都變為嗚嗚聲。

杜柏齊拍拍自己的衣擺,坐在了端出來的大椅上。

他大刀闊斧坐下,手肘抵在膝蓋上,看著跪在下麵的五六個人,聲音很平淡:“我杜柏齊對你們如何。”

幾人都掙紮著嗚咽,隻不過被堵住了嘴,想說的更多,都是不可能的。

杜柏齊看他們急切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出來,隻是笑容卻完全不達眼底,反而是多了幾分冷漠:“你們著急想要表忠心?”

幾人飛快的點頭。

“那他們你們背著我搞小動作?”

杜柏齊突然間聲音就高了幾分,整個人冷漠的盯著幾人:“我生平,最恨吃裡扒外的人。小五,把他們嘴裡的東西拿出來,我倒是要聽他們說,看他們怎麼說!”

杜柏齊的笑容收了起來。

“杜爺,我不敢了,我真的再也不敢了,我是一時鬼迷了心竅,才想著能夠多賺點錢。我不是故意的壞了富麗公司的規矩的。我不是……”

如若曲小西在場,就該當場認出來,這個不是旁人,正是先頭接待她的那位老人家。而此時,他相當的狼狽,整個人跪在地上,鼻涕一把眼淚一把。臉上與身上更是能看出挨揍的痕跡,臉上滿是於傷,一邊臉都已經腫了起來。

杜柏齊就這樣帶著笑容靜靜的聽他說,聽他說到這裡,若有似無的笑了一下,說:“哦。你隻是想要賺點小錢。”

“不,不,不是!是我鬼迷心竅,我再也不敢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貪了公司的錢,一定會補上。我一定會補上。杜爺,求求您,求求您放我一條生路,求求您了!我什麼也不要,我鞠躬儘瘁死而後已。隻求您,隻求您饒了我們一命,我幾個徒弟,他們都是無辜的,都是無辜的啊!”

杜柏齊失笑:“老方啊,你看你,這麼多年了。你怎麼還不知道我是什麼人嗎?”

突然間,他抽出杜小五的匕首,直接就甩了過去,直接紮中了他,“無辜?在我眼裡,沒有無辜!”

老方發出尖叫,深夜裡顯得異常的清晰,隻不過,在俱樂部賭鬼們的叫聲裡,又幾乎化為烏有。

杜柏齊:“你們的一起串通坑騙公司的錢,現在跟我講無辜?”

“我錯了,我跟您十幾年,我跟您十幾年了,您就看在我跟您這麼多年的份上饒我一條狗命,我以後一定好好……”

杜柏齊打斷了他:“老方啊,你跟了我十幾年沒有錯。我也一直都覺得,你是信得過的。可你該知道,你今天犯錯被放過,那麼明天彆人要不要學?我饒了你,對得起兄弟們嗎?沒有規矩,我富麗公司還怎麼做大!”

他的笑容越發的冷峻,緩緩說:“人情歸人情,規矩是規矩。犯了錯,就要死!”

他擺了擺手,立刻有人上前,寂靜的夜,一陣陣刺耳的叫聲傳來。

就像是,正好遇見黑白無常來勾命。

杜柏齊冷漠的轉身上樓,師爺和杜小五都跟在他的身後。

“他們貪掉的東西,都收回來了嗎?”

杜柏齊一邊上樓,一邊問。

師爺:“已經去辦了,您放心。”

杜柏齊冷著臉說:“以後,我不希望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您放心。”

杜柏齊停下腳步,問:“還有事?”

師爺遲疑一下,說:“老方說,陶小姐曾經也在這邊拿過幾樣東西走。您看……”

杜柏齊抿抿嘴,說:“我會跟她說。”

師爺頷首:“那就好。”

幾人一同上樓,杜柏齊直接隨意的往沙發上一靠,說:“我今天在花旗的宴會遇見曲知嬋了。”

不管如何叫“高老師”或者“小高”,但是背地裡,他們還是習慣稱呼她“曲知嬋”,因為,她就是曲知嬋。

杜柏齊:“倒是沒想到,她跟宿缺德鬼的兒子關係極好。”

師爺並不奇怪,說:“他們是鄰居,又是她幫著找回的沈桉淮小朋友的,我想他們關係好也是理所應當的。”

杜柏齊抬眼,似笑非笑:“是很好。”

這個“很好”有多好,就不好說了。

師爺想了想,說:“那您的意思……”

杜柏齊擺擺手,說:“我沒有任何意思,她就是一個會寫文章的小姑娘,其他對我來說,並不太重要。”

他靠在沙發上,說:“我隻不過,不想有些有心人,騷擾她。”

師爺了然了杜柏齊的意思,說:“杜爺放心,這件事我會處理,彆人不會知道她的身份。”

杜柏齊微笑:“這樣就好了,我決不允許,任何人影響我追的連載的進度!”

師爺笑了出來,說:“那倒是。”

兩個資深粉絲露出“你懂我懂大家懂”的笑容,隨後發出嘎嘎嘎的笑聲。

杜小五:“……”

我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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