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獨女1(1 / 2)

“下雪了。”

“好大的雪。”

喧囂聲穿過層層屏障,清晰地傳入明溪的耳朵,睡得正香的明溪不自覺皺眉。

不知是哪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在她睡著時如此放肆。

聽聲音不大像她的貼身婢女,明溪驚坐起,抬手摸了摸脖子,沒有傷痕痛楚。

恍惚了一下,明溪反應過來,她現在不是被親姐連累,上吊而死的明家二房四姑娘明溪,而是一位名喚秋婉的姑娘。

一個叫洞拐的係統告訴她,她可以在她的世界複活,前提是為不同的憋屈女配活出不一樣的人生。

秋婉,就是她的第一個任務對象。

大致捋了捋秋婉憋屈的一生,哪怕是沒打算把秋婉的人生當做自己人生的明溪,依舊氣得牙癢癢。

簡而言之,這是一個將門貴女倒貼破落侯府公子男主,把自己從妻室作成妾室,最後死在男主手上的女配。

“咕嚕嚕……”肚子一陣叫喚,明溪從秋婉的憋屈人生中回神,忽然意識到房內竟然連一個守著的婢女都沒有。

她隻好披上大紅猩猩氈鬥篷,趿拉著軟鞋,麵無表情拉開木門,見她出來,庭院裡的歡聲笑語陡然停歇。

明溪擁有秋婉的記憶,知道庭院裡誰是誰。她淡掃大婢女,什麼話都沒說,轉身回到房間。

秋菊沒當一回事,從前怠慢小姐不是沒有過,小姐從未苛責過她們,倒是竹清有些不自在。

“小姐您看外麵,下了好大的雪,咱們又可以堆雪人了。”秋菊興致勃勃,望向衣衫不整的明溪,絲毫沒有身為婢女的自覺。

明溪端坐羅漢床上,壓下心中不快,淡淡道:“洗漱。”

似乎看出明溪的不尋常,竹清福了福身,規矩地退出去傳熱水。

秋菊猶是不知,走到羅漢床的另一邊坐下,笑嘻嘻道:“小姐上次說了要把碧玉簪送給我,可不許耍賴。”

如此放肆的行徑,隻有心軟的秋婉才能慣的出來。

話本裡,秋菊背著秋婉爬上男主的床,幫著男主一起謀劃哄騙秋婉,奪取秋家萬貫家產。

胸口似有一陣陣悶意,明溪知道這是秋婉在憤恨。秋菊自然是要收拾,不過還需她和男主聯係,不急在一時。

熱水早就備好,竹清很快回來,身後跟了四個小丫鬟。

竹清瞥見明溪衣衫不整,嚇了一跳,忙從櫃子裡取出一套月白衣裙,服侍明溪換上。

“秋菊你也真是,沒看見小姐隻披了鬥篷,這天寒地凍的,若凍著小姐可如何是好。”竹清一麵服侍明溪穿衣,一麵埋怨。

秋菊臉頓時垮下來,衝明溪哭訴:“小姐,竹清又告我狀了。”

明溪手捧袖爐,鴉羽般的眼睫撲扇兩下,微微斂眸,掩去眼底厭惡。

這種欺主的婢女,打殺都是便宜了。

明溪立在穿衣鏡前,鏡中人眉目如畫,明眸皓齒,肌膚似玉。

秋婉雖出身將門,卻身量纖纖,眉宇間難得的縈繞著書卷氣,平添幾分出塵氣質。

秋菊坐在羅漢床上,視線不自覺落到珠光寶氣的明溪身上,眼底是藏不住的貪婪。

她模樣豔麗,就連顧世子都說她比小姐要媚上幾分。

平日裡陪同小姐去書院上學,那些個世家子落在她身上的眼神皆是欲望。

明明她的容顏不遜色於小姐,就因為她沒有托生在將軍夫人的肚子裡,所以就隻能為奴為婢。

哪怕小姐對她再好,賞她金銀珠釵,她依舊隻能穿著婢女服飾,依舊隻能走在她身後。

還要眼巴巴的等她開恩賞賜,並且作出感恩戴德模樣。而她的賞賜,皆是不如她本人所戴的珠寶玉石和半舊綾羅綢緞。

憑什麼!

憑什麼小姐生來就有,她就隻能撿她不要的。

不過,這次不會了。

她知道小姐對顧世子有好感,然而顧世子滿心裡都是她。

等小姐嫁給顧世子,她會明白,她不過是仗著自己出生好,實際上什麼都不如她。

意外瞥見秋菊的眼神,明溪大約猜到這個心比天高的婢女腦袋裡在想什麼,忍不住發笑。

打定主意暫時不理會她,明溪在竹清的伺候下洗漱完畢,早點也正好擺好,都還冒著熱氣。

隨意掃了一眼,有桂花糯米藕,豌豆糍,糖蒸酥酪,紅棗血燕,魚香茄條以及棗泥山藥粥。

每樣的分量都不多,卻也不是她能吃完的。

還沒等她落座,秋菊已自顧自上桌,夾起一片桂花糯米藕吃了起來。

本還打算一點點磨的明溪決定先出一口氣。

見鬼的丫頭,她明家二房四姑娘還沒落座動筷,小蹄子反倒先吃上了。

從前脾氣就不是好的,她看也不看桌上吃食一眼,慢條斯理道:“秋菊以下犯上,不知尊卑,罰院中跪兩個時辰。”

秋菊乍一聽,以為明溪在說笑。

不僅秋菊這麼想,房內所有的丫鬟婢女都是如此。秋菊深受小姐寵愛多年,小姐怎會舍得罰她。

可惜,明溪現在確實是她們的小姐,但不是任由她們拿捏的軟性子秋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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