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獨女4(2 / 2)

“今日城門守衛軍發現有人溺斃護城河中,”雲梅賣了個關子,“您猜是誰?”

蘭香連忙念叨:“阿彌陀佛,我的小祖宗,這事說來也不怕汙了小姐耳朵。”

護城河沒有護欄,總有人失足掉落,不至於讓雲梅大驚小怪。

明溪下意識拿起一顆蜜餞,不知怎麼眼前浮現顧澤望向杜小將軍時的陰狠。

雲梅遲遲沒等到小姐追問,隻好把自己知道的吐了個乾淨:“是杜小將軍,說是小將軍喝醉酒,失足跌到護城河裡。天寒地凍,小將軍沒爬得上來,生生淹死了。”

仿佛被雷劈了一般,明溪呆愣地盯著蜜餞,竹清等人連喚兩聲阿彌陀佛。

按照原劇情,杜小將軍是隨秋將軍一起戰死沙場,不可能現在就沒了。

除非……明溪打了個寒噤,她敢肯定杜小將軍絕對不是醉酒落水。

沒有其他可能,就是顧澤殺了杜小將軍。

一條人命,為的不過一支寶石釵。

這個瘋子!

“小姐,小姐您怎麼了?”雲梅關切地伸出手在明溪眼前晃了晃,她是粗使丫頭提上來的,沒甚規矩。

良久,明溪回神,惋惜道:“杜小將軍英年早逝,實在可惜。”

“小姐,顧世子來了。”經過上次的教訓,秋菊收斂很多,規規矩矩走到明溪身前行禮。

她明白現在小姐最寵愛的不是她,是蘭香等人,明裡暗裡她受了雲梅多少諷刺,也都生生忍下。

且等著,等小姐和顧世子的姻緣成了。出嫁從夫,憑顧世子對她的喜歡,她便是爬到小姐頭上,小姐又能怎樣?

秋菊竭力壓下得意,殊不知上揚的嘴角早已出賣了她,明溪眼神越發冰冷。

“請世子花廳候著,我隨後就來。”明溪語氣淡淡,不似從前每聽聞顧世子來,便暗藏春心。

秋菊隻當她是病中無力,疾步退出房間,朝花廳走去。顧世子如此愛她,她又豈能不抓住機會與他獨處。

急切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明溪在蘭香等人的服侍下梳洗裝扮。

竹清聽秋菊說過小姐對顧世子頗為上心,挑了件月白蓮紋半舊上襖,下配霜色百蝶半舊百褶裙,外罩白狐皮,貴氣典雅。

明溪瞥了眼竹清,沒有多說什麼。她知道竹清這般挑是為迎合她,不過顧澤可不是她心上人。

話雖如此,打扮依舊是要打扮的,明溪凝望鏡中人,蘭香正小心翼翼為她描眉。

都說女為悅己者容,難不成她就不能打扮給自己看?憑什麼說女子打扮都是為了男子。

故意晾了顧澤一會兒,明溪抱著綴滿流蘇的袖爐緩緩而至。

甫一踏入花廳,秋菊正在為顧澤倒茶,整個身子都要貼上去。

雲梅罵了句不知羞恥,聲音不大不小,花廳裡的人都能聽見。

秋菊漲紅了臉,走前還不忘留給顧澤一個期期艾艾的眼神,煞是我見猶憐。

明溪端正坐上首位,冷冰冰道:“家父還在營中未歸,世子若無旁事,請暫且離去,待家父歸來,再登門也不遲。”

冰冷的語氣沒有令顧澤感到難堪,相反他甚至有些許意外。

本以為明溪對他還未有多情深,沒想到不過是撞見秋菊貼在他身上,便如此生氣,可見對他已是情根深種。

撫遠侯府自陛下登基後一直不受重用,漸漸沒落。

如果能攀上秋將軍,不僅對他的仕途有所助益,更能解決撫遠侯府虧空問題。

明溪若對他情根深種,這些事便可迎刃而解。

思及此,顧澤耐著性子哄道:“方才那丫頭趁我不防貼上來,才會叫她得逞。婉妹知我心性,我並非貪圖女色之輩。”

因為他所貪不是尋常女兒家,而是今上和皇後娘娘所出的陽華公主,明溪在心裡替他補充。

“世子不需同我解釋,亦無必要同我解釋,”明溪依舊淡淡,“若世子看上那丫頭,隻管同我說便是,一個丫頭而已,贈予世子又何妨。”

顧澤隻當她還在吃醋,走到明溪身前蹲下,想去拽她的手。

雲梅擋在兩人之間,張開雙臂護住明溪,怒斥:“世子放肆!”

顧澤按捺住不耐煩,站起身,視線穿過雲梅落在明溪身上:“是我唐突婉妹,這便向婉妹賠罪。”

他規規矩矩後退兩步,衝明溪拱手施禮。

明溪吩咐雲梅退開,下巴微揚:“我未曾瞧見,便不算數。況且我父並未給我添個兄長,世子還是喚我一聲秋小姐。”

若是將來要成姻緣,以兄妹相稱自是不妥。

自我腦補一番,顧澤以為她不氣了,便又深深一揖,曖昧道:“隻要小姐不怪我,賠百次罪我也願意。”

差點沒被顧澤的深情惡心吐,明溪再次下逐客令:“世子的賠罪我收了,請世子離去。”

明溪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仿佛還在生氣。

顧澤自認為脾氣已經夠好了,她又不是他日思夜想的女子,有何資格幾次三番給他甩臉色。

臉黑了半分,顧澤轉身朝外走去。

不過走了兩三步,顧澤轉身回走,從袖中掏出一封信拍在明溪身側的桌子上,頭也不回的離去。

明溪冷哼,想軟飯硬吃,究竟是誰給他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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