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獨女17(1 / 2)

領了明溪吩咐的竹清將小翠送出將軍府後門,又坐上馬車悄悄跟著她,目送她回到顧府才轉身回府。

明溪正斜倚羅漢床上閉目養神,聽見腳步聲,她半眯著眼:“人送出去了?”

“奴婢看著她回了顧府,未往彆處去,”竹清低頭望著空蕩蕩的手腕,想了想說,“奴婢把小姐賞的一對玉鐲送給她了。”

明溪懶懶地打了個哈欠:“她從前那般欺負你,你倒心善。”

最初陪著秋婉的是小翠,過了兩三年竹清才入府貼身侍候。因著比她提前入府兩三年,小翠沒少對她頤指氣使。

雖沒有打罵,秋婉賞給兩人的物件玩意兒,私下裡總是被小翠獨占了去。

麵對狐假虎威的小翠,竹清心底也曾惱過,但又念及自己不如她在秋婉麵前的情分深,隻得忍下。

竹清回憶了下過去,搖頭道:“她現下落得這般田地,是她的報應。至於以往看來那些天大的事,到現在也沒什麼值得奴婢記住。”

這便是看開了。

待來日小姐嫁入東宮,她們便是東宮太子妃的左膀右臂。她們會在富麗堂皇的東宮裡服侍小姐與太子妃,衣食無憂,體麵風光。

天家婢不比侯府妾好?

可惜小翠眼皮子淺,如今也沒什麼好怨恨的了。

回到顧府的小翠將竹清贈的一對玉鐲埋在花園的一顆樹下。

自從今上下旨奪爵賜死、夫人自請下堂,顧府的仆役除了簽了死契的,大多走的走,散的散,往日人來人往的偌大府邸也漸漸顯出荒涼。

小翠站起身將土踩實,不曾想還未踏兩步,頭發便被人用力扯住往後一拉,她隻覺得頭皮都要被扯掉。

“今天你去了哪裡?”顧澤身著孝服,一手拎著酒,一手拽著小翠的頭發,呼一口氣便是渾濁的酒氣。

聞到酒氣的小翠不禁打了個哆嗦,沒喝酒他便是個禽獸,落到喝了酒的他手上更是生不如死。

許是破罐子破摔,顧澤越發用力:“爺問你話,啞巴了?”

“沒,沒有,”小翠咬著唇忙道,“奴婢想著園子裡的花開了,準備摘兩束擱在公子……啊!”

話未說完,小翠驚呼出聲,顧澤將小翠的臉壓在樹乾上來回摩挲。

凹凸不平的樹乾緊緊貼著她細膩的肌膚,不多時她的臉上多了一條條細小的紅痕。

“我是撫遠侯的嫡子,是撫遠侯世子,你該叫我世子!”顧澤惡狠狠的說。

小翠藏在袖中的手握成拳頭,眸中閃著淚光:“是,世子,奴婢記下了。”

她最引以為傲的美豔容顏竟然被他這樣糟蹋,他千萬不要落到自己手上,否則他定叫他生不如死。

想起懷中的紅寶石釵,小翠嘴角慢慢上揚。

不用多久,再等個兩三天他就無法折磨自己。

不過兩日,陰雨綿綿落下帷幕,天光大盛,是一個極好的兆頭。

秋將軍殺害校尉陳立一案已有眉目,事發當日秋將軍雖在城中,卻從未到過陳立身死的小巷。

一酒家掌櫃也敲響登聞鼓為秋將軍申冤,稱死者陳立是他的常客。

因軍餉不多從前隔三差五來一回,點的酒怎都便宜。從去歲臘月起突然出手闊綽,每每都點店中最貴的酒。

掌櫃跪在堂下振振有詞:“有次他喝醉了,我問他最近發了什麼財,他告訴我他替一富貴公子除去眼中釘,富貴公子賞他的酒錢。”

此言一出,又是去歲臘月那樣的時間,而陳氏狀紙中又清清楚楚的寫明了秋將軍是因杜小將軍落水一事。

陳立究竟替富貴公子除去了何人,才能出手闊綽至此,一夜便飲儘二十兩銀子的美酒。

而那富貴公子又是何人?

正當大理寺卿焦頭爛額之際,雄渾的鼓聲和女子尖細的嗓音穿過厚重的院牆,落到威嚴肅穆的大堂上。

“前撫遠侯世子顧澤為泄私憤,買通陳立謀殺杜小將軍!”

此言一出滿堂嘩然,圍在大理寺外的民眾也如炸開了鍋的螞蟻,你一言我一言猜測起來。

倘若女子所言是真,加上酒家掌櫃的陳詞,不難推出陳立借謀殺杜小將軍一事威脅顧澤。

結果顧澤不堪其擾,決心殺人滅口,還栽贓秋將軍。

細細想來這不無道理,書院開學日顧澤在大庭廣眾之下欲圖攀扯將軍府小姐,反被小姐在陛下麵前打回去。

撫遠侯府自此開始衰落,直至奪爵賜死,顧澤更是恨上秋家,這才栽贓秋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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