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中人漸漸安靜下來。永嘉帝以為她知道他的身份後,想明白了,緩緩鬆開馬腹:“籲——”
汗血寶馬慢慢停下,永嘉帝依舊環著少女的腰肢,十分輕佻地隔著衣物輕捏一下。
“啪!”清脆響亮的耳光震撼姍姍來遲的江朗月等人。禁軍和內侍跪求一雙沒看到這幅場景的眼睛。
永嘉帝不敢置信地摸了把辣痛的臉,懷中人竟然扇了他一巴掌。他從出生至今,就沒有被人打過臉。
明溪趁他怔楞的片刻,從他懷中脫身,翻身下馬,輕輕甩了甩因太過用力而發麻的右手。
江朗月認識永嘉帝,他和禁軍內侍齊齊下馬,單膝跪到麵色漸漸冷下去的男子身前。
“臣救駕來遲,陛下恕罪!”
蘇嫣然茫然無措地坐在馬上,迷茫地環視跪在草地上的一圈人,後知後覺跪在地上:“聖躬安。”
永嘉帝俯視紅衣少女,從牙縫裡擠出三個字:“你很好。”
明溪麵無懼意,清冷嫵媚的眼眸直視發怒的帝王,嬌聲道:“我不開心。”
內侍聞言顫著聲說:“陛下,許是娘娘受驚過度,慌了心神,這才……”
“為什麼不開心?”永嘉帝以為自己會大怒之下將她賜死。
沒有人能挑戰帝王的威儀,就算她是人間絕色,都不能。
當他的視線落在嬌俏嫵媚的紅衣少女身上,被扇一巴掌達到頂點的怒氣,忽然因為她一句我不開心消失的無影無蹤。
明溪牽起跪在地上的蘇嫣然,與她同乘一騎漸漸遠去,輕飄飄的話語隨風蕩進永嘉帝的耳朵。
“不開心需要理由嗎?”
良久,永嘉帝收回陰狠的眼神,接過內侍遞來的彎弓。
弓弦緊繃,羽箭飛馳而出,發狂的棗紅馬應聲倒地。永嘉帝朗聲大笑。
“傳朕旨意,停天下大選。現中選京城女子,兩日後隨貴妃娘娘一同入宮。”
兩日是最後的期限。
不同於蘇嫣然的緊張,明溪對此不置可否。事不過三,這次她要是再推辭,那就真的是不知好歹了。
雖然還是沒能使他放棄中選的京城女子,這樣已經很好了。至少天下其他州縣中選的女子逃過他的魔爪,重獲新生。
明溪換上貴妃冠服,在宮人的攙扶下走出院落,來到蘇府正廳。蘇正身穿朝服,和蘇夫人候在正廳,蘇嫣然紅著眼睛站在蘇夫人身後。
見她到來,蘇府眾人齊齊拜下去,明溪連忙上前扶起蘇正和蘇夫人。
她含笑擦去蘇嫣然眼角的淚珠:“今天是我封妃之日,姐姐何故哭泣。”
蘇嫣然揉了揉眼睛,哽咽道:“小柳兒……”內侍咳了聲,她忙改口,“娘娘,你要好好的。”
明溪斜了眼內侍,直把內侍看得冷汗淋淋。
“吉時已到,”襄王一襲親王冠服,襯得他病懨懨的容貌滲出幾許嬌弱的尊貴,“請貴妃娘娘登鳳輦。”
鳳輦是中宮皇後可用。
蘇柳柳並沒有這個待遇,明溪聽到時不免恍惚一會兒。回過神後她已坐上尊貴華美的鳳輦,朝金碧輝煌的宮殿莊嚴行去。
除卻明溪入宮為貴妃以來,此次還有三人中選。
其中身份最尊貴的是吏部侍郎之女,封陳婕妤,剩下二人出身不高,皆被封為美人。
“娘娘不知,娘娘的宮殿是陛下親自監督人布置的,”內侍翹著蘭花指,捏著嗓子奉承,“就連關雎宮三字,都是陛下親手所提,叫工匠連夜趕出來的。”
明溪來了興致,不顧禮官的勸阻走出寢宮,抬頭看向筆鋒淩厲的關雎宮匾額。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明溪檀口輕啟,“陛下可是這意思?”
內侍陪笑:“奴婢沒念過書。不過奴婢大概能明白,娘娘是淑女,陛下不就是心儀淑女的君子嗎?”
明溪輕笑:“本宮可不是勞什子淑女。”
她出身青樓,自小耳濡目染,滿身手段,哪裡能當得起淑女二字。
“巧了,朕亦不是君子。”明黃的衣角伴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明溪回頭淡掃闊步走來的永嘉帝。
明溪忍不住腹誹。
他當然不是君子,他連個人都算不上,隻是頭沒有人性、出身尊貴的畜生。
永嘉帝走近她的身旁,肆無忌憚打量嬌豔嫵媚的少女。
其實青樓出身又何妨,他能把她捧上雲間。他說她是淑女,她就是。
“陛下確實不是君子。”明溪低頭看向落在她腰間的大手。
永嘉帝極其歡愉,打橫抱起以下犯上的少女,一腳踢開寢殿的大門。
夜深露重,**苦短。
值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