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細想了想,就算我不吃不喝,也看不了多少書。”
看書不是翻過就算看了,如果不能融會貫通,書看或不看沒有區彆。
明溪自認為她雖然聰明,也沒有把書看一遍就能爛熟於心的本事。
她輕輕碰響宋酌的酒杯,眯著眼看他他:“事成之後,除了書,每月一瓶紅酒,你覺得如何?”
宋酌瞥了眼桌上的紅酒,和價值幾十億的玩木比起來,它就像街邊的野花。
“不算貪心,”宋酌收回視線,“不過我很好奇,你為什麼這麼自信?”
“事不成,你吃虧嗎?”明溪反問,“既然是穩賺不賠的買賣,就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
宋酌仔細回味了一下她的話,犀利中不乏一定的道理。
老爺子去了,他至少可以每月從家族基金裡領一份不多不少的生活費。反正他又沒明麵上和陸爭鳴爭,陸爭鳴總不至於連這點生活保障都要克扣他。
總之,他可以說是零成本投資,真押中寶了,那就是高回報。
還沒等他思考完,明溪的下一句話就像平地驚雷一樣,劈得他外焦裡嫩。
“我想,等我過完暑假,或許可以見一見那位書雅女士,”明溪故意停頓了一下,好讓他緩過神來,“又或者,等宣傳視頻上線了再見也不遲。”
“玩木的宣傳視頻,她大概會看,對吧?”
宋酌好半天才捋順舌頭:“你,你知道……”
“我什麼都不知道,但我不是傻子,”明溪理所當然地回答,“你的合作對象會問你多久回家嗎?”
宋酌腦海中不禁浮現酒店菜品供應商——一個托著大肚腩的中年禿頂男人,關心地問他多久回家的場景。
宋酌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他放下酒杯,伸手摩挲起了雞皮疙瘩的胳膊:“快彆惡心我了。”
明溪長歎一聲,言語裡都是對他的失望:“宋先生,既然我為你做事,像這中關鍵信息是不是也該開誠布公的告訴我。”
秦書雅和陸爭鳴一樣,都畢業於長京大學經管學院。
原文中描寫她大學時代多麼出彩優秀有活力,描寫她畢業後就多麼溫婉憂鬱貴夫人,簡直就是兩個極端。
明明聰慧過人,滿身學識,就像被下了降頭一樣,心甘情願做陸爭鳴南山彆墅裡的菟絲花。
明溪很想見一見這位女主,她想看看她的棱角是不是真的被安逸悠閒的生活磨平。
如果不是,她會是一個很好的助力。
宋酌將陸爭鳴和秦書雅之間的糾葛娓娓道來。
其實他知道的也不多,大概也就知道他們兩人大學時候就成為戀人。
他們才在一起的時候,老爺子見過秦書雅,因為她也就讀於長大,對這段戀情沒有過多乾涉。
但是老爺子比較傳統,就讀於長大是秦書雅的優點,也是她的缺點。他認為女孩子讀書是為了更好地在家相夫教子。
等兩人畢業後,他放話出去,秦書雅要想進陸家的門,就不能出去工作。
於是秦書雅被陸爭鳴養在了南山彆墅,後來兩人婚前體檢,發現秦書雅的身體不太容易自然受孕。
這對於需要繼承人的陸家來說,老爺子很難接受。
他提出兩個選擇,要麼他大哥和彆人生一個,要麼他們兩人去做試管嬰兒。
說到這裡,宋酌恍然大悟。
他認真地盯著和秦書雅有五分相似的女孩,罵道:“操!原來是這樣。”
他就說陸爭鳴為什麼要用玩木宣傳視頻做資源,來捧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學生,還付出1%的銷售利潤。
原來是為了哄她為他生下一個孩子。
這一個多月以來,陸爭鳴在她麵前獻的殷勤,無非也是為了這個。
大哥的這個行為,真是叫他這個做弟弟的難堪。
明溪沒有多大反應,這些事情她早就知道。
她之所以要宋酌說出來,是為了以後不用再藏著掖著,這樣她行事就會方便很多。
明溪眼眸半眯:“如果秦書雅知道陸爭鳴的打算,你說她會怎麼做?”
“不知道。”
那個被養在南山彆墅的女人,成了一朵嬌弱的鮮花,還能不能經曆風吹雨打,宋酌不敢猜測。
他身在這個圈子,見到過為了安逸的生活,原配和情人和平共處的先例——不論男女。
秦書雅會不會成為那樣的人,他不知道。
但他衷心的希望,秦書雅能找回曾經的自己。
明溪微笑著說:“我選擇相信她,但願她不要讓我失望。”
原文中她能不拖泥帶水地遠走他鄉,儘管最後還是和追妻三年的陸爭鳴在一起,依舊能說明她是有點傲骨的。
不同的是,原文中的陸爭鳴一直堅定地選擇秦書雅。而這一次,或許他不知道,他已經開始動搖。
麵對這樣的陸爭鳴,秦書雅還會不會選擇原諒,她就拭目以待了。
宋酌沒有接話,靜靜地看著身形單薄卻又帶著股狠勁的女孩。
一道藍色閃電劃破漆黑的夜空,轟隆隆的雷聲跟隨閃電而來。
“其實你很薄情,”宋酌點燃一根煙,縹緲的煙霧遮住他晦暗不明的眼眸,“你也是才知道這件事,對吧?”
明溪聽懂他的言外之意,低聲笑了笑:“人心複雜。等到被騙了才回過神來,那就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