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先生點了點頭。
林滿堂也不知道磚多少錢,就問文先生,他隻收了一半,“這磚已經舊了,就按照半價給你吧。”
林滿堂道了謝,將磚搬上板車,回了家,在院子裡和了泥,壘了一個土灶。
天黑之後,林福全一家從地裡回來了,看到院子搭了個土灶,以為二弟兩口子是想跟他們分開燒飯,所以才特地支了個灶。
林滿堂正巧從劉家村回來,車上擺著四桶已經磨好的豌豆,經過幾個時辰發酵,已經分離出酸漿和汁水了。
李秀琴招呼林福全一家到堂屋,將剩下的涼粉全端上桌,每人都分了一碗。
林福全和劉翠花見到涼粉,都有些不敢相信。得知他們要賣這個,而且價格也不貴,都為林滿堂高興。
林老太樂嗬嗬道,“吃完,你們就幫老二家的忙。你二弟給你們發工錢。”
林福全和劉翠花吃著涼粉,點頭答應。
林福全更是道,“啥工錢不工錢的。都是自家兄弟。”
林滿堂搖頭,“那可不行。你們幫我,就沒辦法去地裡拔草。耽誤你們時間,哪能不給工錢呢。親兄弟還得明算賬呢。大哥大嫂,這方子暫時還得保密,我也就信你們。外人,我也不敢用。再不給工錢,我成啥人了。”
林福全和劉翠花聽後,連連點頭,“放心,我們一定保密。”
孩子們歡喜地接過涼粉,樂得差點蹦起來。這涼粉真的太好吃了,大口大口塞進嘴裡,滑溜溜的感覺,讓人舍不得咽下,那潤滑的口感簡直給人無上的享受,美妙到讓人禁不住想要尖叫。
吃完涼粉,五個孩子自發刷洗大莊村木匠剛剛送過來的磨具和木桶,他們一定要多幫家裡忙,這樣他們每天都能吃上一碗涼粉。
而四個大人要熬夜,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
一個時辰後,四個大人起來熬製涼粉。
女人們負責燒鍋,男人們負責攪糊糊,累的時候,兩人換著來,配合得天衣無縫。
熬製一鍋需要大半個時辰,每鍋大概能熬出四十斤涼粉。
他提的四桶豌豆大概有一百五十斤,四人熬了七鍋,花了整整三個時辰,胳膊都酸了。
熬製好的涼粉,經過半個時辰冷卻定型,此時已經是寅時(早上四點鐘)了。
林福全,李秀琴和劉翠花將糊糊倒到磨具裡,倒頭就睡。
林滿堂也很困,但他還得先給村民們分涼粉,隻能打著哈欠打開院門,昨天訂貨的十一個村民提著木桶等得焦急,“好了沒?”
林滿堂點頭,“已經好了。”
他挨個接過木桶,將涼粉劃成四方塊往木桶裡放,“這一個磨具是十二個。一塊大概是一斤多一點點。就按照十二斤算給你們。裡麵放井水,可以更久一些。”
一百五十斤豌豆,做出三百多斤涼粉,他蒸了二十五板涼粉。
昨晚定十斤的,這會子都改要十二斤。
由於原身不識字,林滿堂隻要現錢。
分好涼粉後,想去遠點地方賣涼粉的村民接過木桶就出發。
打算到近點地方賣的村民,瞅了眼天色,打算回去再睡一個回籠覺。
林滿堂打算將泡好的豌豆送到劉家村磨漿。
還沒睡醒的林曉迷迷糊糊跟著一塊去。她還沒看過這古代水磨是怎麼磨出豆子呢。
到了水磨坊,林曉圍著磨盤轉了一圈,眼底浮現一絲笑意。
回去的路上,林曉坐在板車上傻笑個不停。
這笑聲怪滲人的,林滿堂回頭看她,“你是不是知道怎麼弄這個?”
林曉點頭,“知道啊。這個原理很簡單的。”她撐著下巴問,“爹,你要不要弄一個?我可以把圖畫出來。”
這個水磨房隻需要磨盤,木質的轉軸、水□□、支架組成,除了磨盤,其他全是普通木頭,價格並不貴。撐死了隻要十兩銀子。
再加上他們村離月沙河很近,引水也方便,複製一個出來,完全沒問題。
林滿堂思忖片刻,卻不打算開水磨房,“咱們現在隻是普通村民,跟劉家村族長搶生意,吃虧的隻會是咱們家。爹有的是法子掙錢,沒必要給自己豎個仇人。”
林曉一想也是,倒也沒有強求。
回了家,林滿堂一點睡意都沒有。瞅著家裡還剩下的兩板涼粉,他把大哥叫起來。
林福全迷迷瞪瞪醒來,林滿堂精神抖擻道,“大哥,咱們不如去官道上試試吧。”
他聽關屠夫說,離他們村二十多裡路有個官道,那裡每天都有人進城。如果他的吃食好吃又便宜,可以在邊上搭個固定攤位。
林滿堂想試一試,林福全自然是他說什麼都好。
涼粉切成塊放進盛了一半井水的木桶裡。兩板涼粉放進三個木桶,擺放到木板車上。
林滿堂將媳婦調好的醬汁也一並帶上,家裡吃飯用的粗瓷大碗和勺子全部拿上,家裡的兩張桌子和四個條凳,以及寫著“涼粉”字樣的幌子(布招)。
這字還是他媳婦昨天送了一碗到村長家,村長吃得非常好,投桃報李給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