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是為我而戰,不是為將軍而戰,你們是為自己而戰,為了你的孩子,為了你的老母,為了你媳婦,為了你將來的好日子,好好地練!”
……
方六曲忍俊不禁,這還是京城萬千少女的夢嗎?半點文采沒有,隻有俗到不能再俗的話。
蕭定安眼尾掃見他回來,示意行佐繼續帶人訓練,他疾步走過來。
方六曲躬身行了一禮,“行長。”
蕭定安抬了抬手,看著他的黑眼圈,“回來了,都學會了嗎?”
方六曲點頭,“應是都學會的。還帶回一車藥品。”
蕭定安點點頭,正要轉身離開,卻聽方六曲將他叫住,“那藥酒其實並沒有用到藥材,而是酒。”
蕭定安回頭看著他,“酒?他們竟能釀出如此烈的酒?”
方六曲點頭,“對,而且我問過師傅,她說這酒第一次蒸時,是能喝的。但是因為酒太濃,人喝了容易出事,所以她才沒有賣。”
蕭定安半晌沒有回過神,“確實是個仁義之人。”他頗有些好笑,“你叫她師傅?”
難為他一把年紀竟能叫個比她小了一輪的婦人為師。
方六曲卻半點不自在都沒有,很認真地拱了拱手,“蒙世子信任,學得此法,方某感激不儘,自當拜其為師。”
對方能尊師重道,蕭定安自是非常欣賞,他也收了笑意,“你說的是對的。”
但是這遠遠不夠。對方送了他這麼大的人情,他就這麼白受著,有點不合適。
蕭定安回來時,就已給皇上寫了信。
這藥酒藥效太好,為免那些心懷不軌的人惦記,皇上不能從明麵上賞賜李秀琴,所以暗地裡一定會給予好處。
另一邊,秦官一路顛簸終於到了林家。
當他表明來意之後,林曉就將自己已經遣人將玻璃鏡送到京城之事說了。
秦官剛喘口氣,還沒來得及休息,聽到這話,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
他伸著老胳膊老腿兒,“不成了!我得歇息兩天。”
上次是公差,一路上都有人伺候,怎麼舒服怎麼來。可這次呢?自家人那老馬三不五時就撂橛子,帶的仆從不熟悉地形,沒有安排好,有兩次露宿荒野,他隻能吃乾糧。
林滿堂見此,讓範寡婦奉上熱水熱茶,又讓媳婦親自下廚做一桌好菜。
等秦官吃飽喝足,才有空問林曉玻璃之事。
林曉一五一十答了,末了還親自帶秦官去後院製造玻璃。
秦官越看越心驚,隻覺得這丫頭聰明到難以想像。
你說她這小腦袋瓜到底怎麼長的,他們總明觀之前不是沒想過將玻璃研製出來,可每次都失敗了。
可人家呢?愣是做出來了。
關鍵她才十一歲啊。要是她接觸更多的書,學得更多,將來她會不會弄出更多好東西?
一想到這,秦官心裡開始熱乎乎。想著回去後,一定要說服皇上送一些書籍給鄉君。
秦官在此逗留了三日,緩過勁兒來,就帶著仆從回京了。
他們走後沒幾日,皇上派的儀仗隊伍就來了。
這次皇上封林曉為縣主。
絕對出乎李秀琴的意料,居然繞過縣君,直接封為縣主。不僅如此,皇上賞了五百兩金子。
這五百兩金子,明麵上是賞林曉,其實還有一半屬於李秀琴獻給邊城藥酒的功勞。
金燦燦的金元寶擺放在堂屋,閃瞎眾人眼。村民們不敢直視,無不虔誠跪倒在地。
林滿堂一家三口,也不得不承認皇上這次真是太大方了。
送走儀仗隊伍,林滿堂大手一揮,請三天流水席。
如此大的喜事,縣令自然知曉。他顯然沒想到林曉居然連玻璃都能製出來。
玻璃是波斯國的貢品,說句價值連城也不為過。
誰不想有一麵玻璃鏡,可它太過難得。大家也隻能將念頭壓在心裡。
現在居然有人能將玻璃鏡製出來,可真是太出人意料了。
縣令可以想像在不久的將來,他也能買下一麵玻璃鏡。
當然對於聰慧過人的縣主,縣令越發欣賞有加。
流水席這天,縣令親自帶著嫡長子到林家賀喜。
林滿堂將人請進屋,縣令還專門給他介紹,“這是犬子,快快見過林叔。”
縣令大公子長得眉清目秀,渾身氣度勝許多人一籌,當他恭恭敬敬給你行禮時,隻覺得受寵若驚。
林滿堂虛扶他起來,“不可,不可,在下隻是一介童生,可當不起縣令公子如此大禮。”
縣令擺手,“怎麼當不得。林兄弟不是池中之物,遲早會飛黃騰達,你切勿妄自菲薄。”
林滿堂心裡暗笑,上次是林童生,這次居然就是林兄弟了。
縣令見風使舵的本領真是讓人望塵莫及。
林滿堂連說不敢,“在下隻是識得幾個字,可不敢誇口。”他請兩人到堂屋上座。
他出了堂屋,逮到大吉,吩咐對方將大伯、大哥、文先生、許成祖以及他小兒子請過來坐陪。
大吉回頭瞅了一眼,一溜煙跑出院子。
作者有話要說:再求一波營養液,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