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應看向薛夫人,“明天記得把穩婆也叫上。”
薛夫人點頭答應。
翌日,護國寺香客無數,薛家人早早便到了前殿。
他們來了沒多久,劉家人也來了。
薛夫人看到劉錦凝立刻迎了上來,眼神帶了幾分灼熱,死死打量女兒的容貌,“你叫什麼名字?”
劉錦凝看到她,下意識躲開,不肯與她對視。
關文淑覺得這人熱情太過,也沒當一回事,替女兒回答,“我女兒閨名錦凝。這位夫人有事?”
“錦凝?”薛夫人念了幾句,“薛錦凝,好名字。”
關文淑蹙眉,“什麼薛錦凝?我女兒姓劉。”
雖然她很感激她借了穩婆給自己,但也沒必要將她女兒據為己有吧。
薛夫人剛要上前,就見薛旺全把人拉回來,“行了,你著什麼急。大師還沒來呢。”
薛夫人隻能壓下心頭的急切,回了薛家那邊。
另一邊,李秀琴和林曉也被請來了。
林曉現在還糊塗呢,“娘,你今天神神秘秘的,乾啥非要來護國寺?”
李秀琴小聲道,“是李道長約我們來的。說是讓我們當個見證人。”
林曉滿臉不讚同,“他一個道長不好待在他的無量觀,跑佛門淨地乾什麼?”
李秀琴也想不通,“誰知道呢。可他非要我們來,我也不好意思拒絕,畢竟從前他也幫了我們不少。”
林曉點了點頭。
正說著話,外麵出走進來幾個人,仔細一看,原來是尉遲夫人。
林曉糊塗了,“她怎麼也來了?難道也是見證人?”
李秀琴也不太清楚,不過她還是上前與尉遲夫人打招呼。
兩人寒暄幾句時,外麵香客慢慢增多。
護國寺的僧人看著前殿來了這麼多香客也有些驚愕。
更讓他震驚的是,李天應也來了。
自打無量觀重新開起來,護國寺香火少了許多。
僧人攔在李天應麵前,“你來做什麼?”
李天應托著拂塵,笑眯眯捋著胡子道,“遠來是客,更何況我還給你們帶來這麼多香客,你們該不會不歡迎老道吧?”
僧人看著越來越多的香客,麵露懷疑,“你會這麼好心?”
李天應卻不與他計較,“我找住持。你們去請他來吧。”
僧人搖頭,“住持大師正在閉關,不見外客。”
李天應哼道,“你就說李天應來訪,關於十五年前嬰孩的事,我相信他會出來見我的。”
僧人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正要趕他離開,卻聽後麵有個蒼老的聲音叫住了他,“慢著,讓他進來吧。”
僧人回頭,就見住持正手執禪杖站在殿前,念了聲佛號,“該來的總會來。老納早就猜到會有這一天。阿彌陀佛!”
李天應推開攔他的僧人,與住持施了一禮,“老道不請自來,望住持體諒為人父母的心情。”
住持深深一歎,“李施主道法高深,年輕時注下大錯,顛沛半生,卻始終參不透名利心,真是可悲可歎。”
李天應深深看了他一眼,心裡有些發怵,強自鎮定。
年輕時,他就想把護國寺踩在腳底下,一直沒有得償所願,現在他壽命隻剩下一年,好不容易抓到對方的把柄,他隻想在生前贏禪師一回。
“你自己做了什麼好事,你自己心裡清楚。我勸你坦白從寬才對。免得我在眾人麵前揭你的醜事,到時候讓護國寺丟足臉。”
住持搖頭歎氣,“老納問心無愧。李施主莫要執迷不悟。”
“哈,你現在還跟我裝糊塗。”李天應哼道,“你且進去看看,這裡麵是誰?”
住持沒有回答,李天應卻道,“敢不敢進去?”
住持被他逼得沒辦法,隻能拿起禪杖走了進去。
他進去後,眾人皆向他施禮,李天應何時有過這待遇,心裡卻發嫉恨,不過他很快就沒有這待遇了,世人會知道他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大師?你且瞧瞧這兩位姑娘。”李天應示意住持看薛采桃和劉錦凝,“你看看她們的麵相與八字,以你多年的看相經驗,你會不知道這兩人有問題?”
住持麵無表情,也不曾看過這兩位姑娘一眼。
李天應急得跺腳,“你以為你裝死就沒人知道了?你自己做過什麼事,你自己心裡清楚?”
薛旺全聽得稀裡糊塗,“道長,你不是說來了之後就可以知道誰是抱走我女兒的人嗎?”
李天應點頭,看著住持,颯然一笑,“當然。我答應你的自然會做數。”
薛夫人早就等不及,再也忍不住,上前握住劉錦凝的胳膊,眼裡含著熱淚,“錦凝,我才是你親娘。”
劉錦凝神色木然看了她一眼,眼裡迸發著噬人的光芒,燙得薛夫人下意識將雙手鬆開。
關文淑都驚呆了,將女兒拉到身後,“你說什麼?”
李天應笑道,“沒錯。你們倆的孩子在生下來那天就被人偷偷給換了。”
殿內一片寂靜。
一直沒有吭聲的住持終於開了口,“沒錯。抱走薛施主孩兒的人是我。”
這話一出,大家全都以為自己聽錯了。
這個德高望眾,佛法高深的住持居然偷彆人的孩子?他怎麼會做這種缺德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