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唉聲歎氣起來。
不說這些人,就說戶部這邊已經先忙開了。
皇上將印國債一事交給了戶部。國債就相當於錢,絕對不能出現假冒偽劣產品。
林滿堂是戶部侍郎,又是提出這條諫言的人,自然是主心骨。一連五天,他都待在戶部設計國債。
他這邊忙,蕭定安更忙。
蕭定安要忙著征兵,連家都沒時間回,整天待在城郊大營,心裡卻擔心媳婦,隻能派勝邪回去盯著,有事記得通知他。
勝邪騎馬回了國公府,問了周木生知曉夫人一整天都待在府裡。
“不過,她沒有養胎,而是跑去之前她改過的宅子,說是研製火1藥。”
這就把勝邪嚇得夠嗆。她還懷著孩子呢,怎麼就不知道安心養胎?
他也知道自己勸不了,隻能回去稟告國公。
蕭定安得知這事,急得嘴上起了燎泡,“她懷著孩子,怎麼能弄這些東西呢?那屋裡氣味多不舒服啊。”
勝邪歎氣,“她戴了口罩,說是不礙事。”
蕭定安撫了撫額,她性子犟,一般人根本說不動她。
“你回去盯著她,要是她遇到危險,第一時間救她。”
勝邪都快聽傻了,國公啥時候能硬氣一回啊。這娶的是媳婦嘛,分明是個祖宗。
“是,國公。”
勝邪回了國公府,充當護衛。
林曉都是小劑量試驗,最多出現很小的爆炸聲,偶爾也會出現小火災,因為撲救及時倒也沒什麼危險。
李秀琴幾乎每天都會過來給她診脈,看看她腹中胎兒情況,如果任何不適,就要她停止實驗。
今天也不例外,李秀琴診完脈後,看著這間實驗室,還是不太讚同,“這裡麵灰塵太多。吸多了對孩子不好,我覺得還是等生完孩子再弄。”
林曉現在已經全副武裝,從頭到腳都裹了麻布,“這樣還不行嗎?”
“這些都是透氣的,根本阻止不了粉塵。”李秀琴搖頭。
林曉再不情願,為了孩子也隻能放棄。
她回了房,換掉身上的衣服,又重新洗漱,而後到廳堂與她娘閒聊,“我爹那邊弄的國債分配完了嗎?”
“現在已經收到一千萬兩了。”李秀琴歎了口氣,“他說等出發前,一定能再收到兩千萬兩。放心吧,你爹肯定不會讓固方有後顧之憂的。”
一場戰事,上萬個京官全為派發國債忙活開了。國債有十兩、二十兩、五十兩和一百兩四種麵額。印完後,林滿堂就給底下官員派發。
據可靠消息透露,七品官要賣一萬兩國債。六品官多五百兩,五品官多一千兩,以此類推。
以往對商賈不屑一顧的官員紛紛屈尊降貴與商賈攀談,爭取讓對方買國債。
官員有任務在身,為保自己的官位,大家使出渾身解數,不到五天時間,國債就已賣出一千萬。
從這點來看,京城有錢人多如牛毛。平時大家都不顯山不露水,誰也看不出來。
林曉點頭,“我以前聽我們老師說過,打仗其實拚的不一定全是兵力,還包括後方的財力。”
李秀琴將自己帶的兩萬兩銀票給她,“等固方走的時候,你將這錢給他。我本來想將這些錢捐上去的。後來皇上沒要求官員捐款,我就想著留給他私下用。戰場上,上級想要下屬對自己忠心耿耿,少不得要收買人心。他是個大將軍,軍中說不定會有細作想要他的命。你讓他多弄些護衛保護他安全。”
林曉心裡滾燙,她娘手頭也就攢了這點錢,居然還全給她了?
“娘,您為何不買國債?”
李秀琴笑笑,“也買了一點。”擔心女兒推辭,她又道,“你也彆拒絕,等你們手頭有錢了,再還我也不遲。”
林曉歎了口氣,“謝謝娘。”
等李秀琴一走,林曉叫了張瑞和過來。將賬麵上的錢都歸攏一下,“到時候都給國公帶走。”想了想,“對了,還有沒有什麼傷藥,到時候一起帶去。”
張瑞和點頭,“都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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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後,蕭定安帶著新集結的四十五萬新兵,在郊外集結。
皇上帶著文武百官為他送行,林曉心中不舍,可為免他擔憂家裡,一直笑著送他出行。
蕭定安心中愧疚,“你放心,我一定會活著回來。你要好好保重。彆太擔心我。好好照顧自己和孩子。”
林曉重重點頭,他才戀戀不舍與她告彆。
送走蕭定安後,進入四月,林曉明顯感覺自己食欲不振,吃什麼都沒有胃口,整個人就像霜打的茄子蔫了。
轉眼到了六月,皇上喜得三位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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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八日,林曉發動,於破曉時分,生下一子一女。
榮華夫人和皇上親自出宮過來看望孩子,皇上還給兩個孩子賜名,哥哥叫蕭景深,妹妹叫蕭景秋。小名取他們最後一個字,深深和秋秋。
李秀琴親自過來給她主持洗三事宜。
林曉生完孩子,才覺得當母親多麼辛苦。之前,她大部分時間都用來擔心孩子父親,可生下他們,她根本沒時間想男人。
李秀琴見女兒滿臉母愛,笑話她,“你現在知道當母親多麼不容易了吧?”
林曉看著自己的兩個小寶貝,眼裡滿滿都是愛,“是啊,太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