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章(2 / 2)

回到古代當鹹魚 緩歸矣 7820 字 10個月前

竇國公啞口無言,好男風是實在管不住,至於後兩者,其實是沒認真管,可這話讓他怎麼說得出口。

“你把我們竇家當什麼,想和離就和離!”如此好言相勸都不見好就收,深覺被冒犯的寧國大長公主怒不可遏,若是早上二十年,林家豈敢提和離。彆說不過是打罵林元娘幾下,就是打死了林元娘,林家連個屁都不敢放。虎落平陽被犬欺,區區薄祚寒門都敢欺上門,寧國大長公主怒拍茶幾,聲色俱厲:“本宮告訴你,本宮不同意,她林元娘生是我們竇家婦,就是死了,也得是我們竇家的鬼!”

“你胡說八道什麼!”竇國公大驚失色,這老娘們瞎擺什麼威風,還當自己可以仗勢欺人。

林予禮直視臉色鐵青的寧國大長公主,聲色漸冷:“如此,那就隻能勞駕京兆府查一查長姐嫁妝失竊案,好在那當鋪的掌櫃還記得是誰所當。”

竇九郎心口狂跳,縮起脖子。

京兆府一出麵還不得鬨得人儘皆知,竇家本就不體麵的名聲更會雪上加霜。

饒是盛氣淩人的寧國大長公主這會兒也不敢繼續叫囂,一雙渾濁的眼睛惡狠狠盯著林予禮,彷佛要將他扒皮抽骨以泄心頭之恨。

迎著寧國大長公主噬人視線,林予禮不卑不亢道:“殿下,好聚好散吧。”明明理虧的事,和和氣氣把婚離了,日後還好相見。偏寧國大長公主耍橫撕破臉,弄得大家麵上都不好看,何必呢。竇家敗落,實在情理之中。

事已至此,竇家不想把臉丟到大街小巷,於是憋憋屈屈寫下和離書。兩個時辰後,林予禮帶著林元娘被補足的嫁妝浩浩蕩蕩離開。

當林予禮帶著林元娘的嫁妝回府,他得到了姐妹們的熱烈歡迎,宛如打了勝仗的將軍凱旋。林予禮搖頭失笑又心生憐惜,姐妹們是為林元娘歡喜,何嘗又不是為自身歡喜。於女子而言,一個願意庇佑她們的家族,就是她們最大的底氣。

*

一場秋雨一場寒,連著兩天秋雨過後,氣候徒然涼下來,江嘉魚換上了厚實的秋裝。

桔梗為江嘉魚發間簪上一朵白色珠花,今天是七月十五,道教謂之中元節,佛教則稱盂蘭盆節,在民間又被視為祭祖節。

林伯遠和林予禮先在家祭了林氏先祖後,帶大病初愈的江嘉魚去寒山寺祭奠江氏一族。

林伯遠定了一場法事超度江氏族人,木魚誦經聲回蕩在大殿之內。

經曆過穿越,見過古梅樹,江嘉魚早已經從堅定的無神論者徹底轉變成鐵杆有神論者,她無比規矩地跪在蒲團上,對著寶相莊嚴的菩薩祈願:一願江氏一族往生極樂;二願那一頭的父母妹妹健康喜樂;三願自己一覺醒來已穿回去;四願回不去便讓自己的人生能自己做主。

願望有點多,不大好意思的江嘉魚虔誠地拜了又拜,希望菩薩能大發慈悲顯顯靈。

法事結束後,林伯遠對林予禮和江嘉魚道:“我要去找覺明大和尚嘮嗑,文長你帶淼淼四處轉轉。”林伯遠交遊廣闊,三教九流都有他的朋友,連寒山寺的大和尚都沒放過。

林伯遠拍了拍林予禮的肩膀,給了他一個眼神,兩孩子雖然共處一個屋簷下,然而接觸並不多。這可不行,他們是要做夫妻的,成婚前培養出感情總比成婚後好。

林予禮垂了垂眼瞼,不是他不想和淼淼培養感情,而是淼淼麵對他時,坦坦蕩蕩沒有絲毫羞澀扭捏,當他試圖以未婚夫對未婚妻的目光看待,就會冒出難以描繪的尷尬和罪惡感。

無知是福的江嘉魚興致勃勃參觀寒山寺,旁邊還有人帥聲動聽的林予禮當解脫,各種典故信手拈來,是個相當合格的導遊了。

走到一半,人有三急的江嘉魚道:“表哥,我去更衣。”

林予禮頷首:“我在這裡等你。”

江嘉魚轉身離開,桔梗忍冬跟上。

*

李老夫人也在寒山寺內上香,她要和主持論經,遂打發李錦容出去轉轉,小姑娘家家還是少聽這些為妙,免得冷了性情。這三年下來,原本開朗明媚的孫女越來越清冷,李老夫人可不想她哪天被佛祖點化渡了去。

李錦容無奈退出去,帶著婢女在寺內漫無目的閒逛,這一逛就和坐在涼亭內等江嘉魚的林予禮撞了個麵對麵。

猝不及防之下,兩人俱是愣了愣。

林予禮率先站了起來,儘量穩住語氣裡的平靜:“來上香?”

“陪我祖母過來。”李錦容麵容平靜語氣疏離,隨口道,“你呢?”

林予禮靜默了一瞬,才道:“陪表妹來祭奠江氏族人。”

李錦容略彎了彎唇角,理當如此的:“我去彆處轉轉。”說罷,人已經轉身,既已決定放下,那就沒必要再產生任何聯係,對誰都好。

一抹蕭瑟爬上林予禮的麵龐,他佇立在那兒,久久沒有動彈。

月亮門後的江嘉魚躡手躡腳往後退,退出去老遠才敢大聲喘氣,雖然隻有簡簡單單四句話,但是隻要不眼瞎心盲,都能察覺到林予禮和李錦容平靜之下的暗潮洶湧。

“這兩個人明顯有情況,可沒能在一起,”江嘉魚刮了刮下巴,分析,“是李家不同意嗎?”說話間江嘉魚發現桔梗忍冬神色複雜,像是憤怒又像是震驚,她驚奇,“你們這表情是什麼意思?”

滿腔震怒的桔梗愕然回望江嘉魚:“郡君您怎麼不生氣,大公子他可是您的未婚夫!”

未婚夫?

未婚夫!

江嘉魚如遭雷劈,他喵的:“我有未婚夫我怎麼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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