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二十八章(2 / 2)

回到古代當鹹魚 緩歸矣 10391 字 10個月前

三人坐在一塊說了會兒話,崔善月是主人,李錦容也有自己的事,不可能一直陪著江嘉魚,江嘉魚便順勢和她們分開,自己動腳找貓去。

古梅樹根據這幾天聽來的蛛絲馬跡告訴她,這貓喜歡窩在橋洞、假山以及樹杈子這些犄角旮旯。

說了等於白說,江嘉魚就很頭禿。

眼見江嘉魚打發走帶路的崔家婢女,又往僻靜處去。桔梗情不自禁想起上次在李府的刺激經曆,忍不住道:“郡君,您不去找四姑娘五姑娘嗎?”

瞧桔梗這幅心有餘悸的模樣,江嘉魚都有點不忍了,她何嘗不怕再撞上什麼亂七八糟的事。奈何她有任務在身,家裡的古梅樹還等著她交差。且她自己也想看看這貓能不能給她帶來驚喜,比如說修仙。植物動物都試一遍,都沒辦法,那她隻好死心了。自來,利益和風險並存,為了潛在的巨大利益,這個風險值得冒一冒。

“不去那些偏僻無人的地方,就找個人少的地方坐一會兒,”江嘉魚垂了垂眼,聲音低低的,“人多了我不自在。”

桔梗立刻想到江嘉魚是和上次一樣,不想麵對各種各樣同情的眼神。這題無解,外人都是出於善意,唯有郡君多出來應酬幾次,那些人見多了,才會慢慢以平常心對待,而郡君也會漸漸習慣起來。心疼都來不及的桔梗哪會再勸阻,隻想著不去太偏僻的地方就行。

太偏僻的地方,江嘉魚也不敢去,她就東逛逛西走走,覺得哪個旮旯能藏貓就瞅瞅。可崔家這樣的百年豪族,府邸占地之大,一天都逛不完,她這找法無異於大海撈針,撈的江嘉魚都快絕望了。

“江郡君,你找什麼?”

從背後突然冒出來的聲音嚇了江嘉魚一跳,回頭一看,笑得一臉陽光燦爛的公孫煜就站在一丈之外。

公孫煜稍微往前走了幾步就不再靠近,隔著一段不算近也不算遠的距離又問了一遍:“你在找什麼,要幫忙嗎?”

想起他能從六七米高的樹上輕輕鬆鬆飛下來,江嘉魚可恥地心動了下,但是道德阻止了她,既然不打算接受,那就不要釋放錯誤信號招致誤會。

“沒找什麼,就四處看看。小侯爺慢慢賞景,我家表姐還在等我,先走一步。”江嘉魚神色淡淡,說完便走。

公孫煜大急,幾大步追上去:“我就說兩句話,說完我就走,不然,不然,不然我就一直跟著你。”

被威脅的江嘉魚隻能停下腳步,目光變得不善。

見狀,公孫煜嚇得變了臉色,慌裡慌張解釋:“我隨口說說的,我怎麼可能真的那樣做,我不會壞你名聲的。”

江嘉魚麵無表情道:“有話快說。”

公孫煜小心翼翼覷著江嘉魚:“你彆生氣了,好嗎?對不起,我下次再也不說這種胡話了,我有口無心的。”

江嘉魚耐著性子:“有話你快說,不說我就走了。”她決定把話敞開說個清楚,不然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沒準哪次就被人撞見,傳到林老頭耳朵裡。

公孫煜苦了臉,覺得她肯定還在生自己氣,真恨不得打自己一嘴巴,怎麼就說話不過腦子得罪了人,想繼續解釋更怕惹她煩,隻好按下懊惱先說其他。

“我就是想告訴你,我現在白天去軍營跟著將士訓練,晚上跟我阿耶學習兵法,等學的差不多了我就以武出仕,我會向你證明不靠父母靠我自己,我也能保護你。”公孫煜紅了臉認真看著江嘉魚,“我那天在寒山寺說的話都是真心的,不是戲言。”

公孫煜眼裡充滿真誠和愛意,說實話江嘉魚有一點被感動到,少年人熱忱熾烈的感情,直白到動人。

倘若他再大兩歲,自己有崔善月那樣的家世,她也許會考慮和他試一試,合則聚不合則散。可她沒有那樣的靠山,一旦開始接觸,中途發現不合適,她並沒有散的權利,她怎麼可能把自己置於這樣被動的局麵。

江嘉魚正色道:“小侯爺的厚愛恕我無福消受,因為我並不喜歡你。”

公孫煜卻不以為意:“我知道,所以我在努力讓你喜歡上我,反正你也沒喜歡的人,你就給我個機會吧,也許你就喜歡上我了呢。”

江嘉魚睜著眼睛說瞎話:“其實我有喜歡的人了。”

公孫煜拆穿江嘉魚的謊言,神情帶著點小得意:“我那天都聽見了,你沒有心上人!”

江嘉魚:“……以後會有的,但不是你。”

公孫煜受傷,委屈巴巴又憤憤不平:“你都還沒有,為什麼就不能是我,你就這麼看不上我。”

江嘉魚靜了靜,反問:“多的是心悅小侯爺的姑娘,那些姑娘中不乏真心之人,也在努力靠近你,你為何不選?”

公孫煜瞬間啞口無言,他不喜歡那些姑娘,就像她不喜歡自己一樣,無關真心與努力,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公孫煜懂了,然後整個人都難過起來,意氣風發的少年郎驟然失去神采,透出落寞迷茫。

江嘉魚垂下視線,轉身離開,走出一段路後,聽見從背後傳來的急促腳步聲。

飛奔趕來的公孫煜停在江嘉魚三步外,整個人又恢複了神采湛然,彷佛剛才的失落隻是錯覺。

少年人的眼神乾淨又明亮,帶著一往無前的決心。

“我不喜歡她們,因為她們誰也沒有我的心真,更沒我努力,我是不會放棄的。”阿耶等了阿娘二十年才得償所願,他可是連二十天都沒到,他還有兩個月,兩年,甚至二十年的時間。

江嘉魚不由怔住,靜靜望著眼前耀眼如陽的少年郎,嘴角微動正要開口。

公孫煜雙手捂住耳朵,開始耍賴:“我不聽,你肯定又要打消我的念頭,我嘴巴笨說不過你,所以我不聽。”

他眉開眼笑,眼底都是狡黠:“你慢慢玩,我先走了。”

然後,他又一陣風似地刮走了,留下哭笑不得的江嘉魚站在原地。

憋了半天的桔梗終於等來開口的機會:“郡君果然是哄我們的,之前還告訴婢子和嬤嬤,您會好好考慮小侯爺,您就這樣考慮?”

“我考慮過了,不合適。”江嘉魚誠實道,反正解除婚約已經板上釘釘,隻等林予禮腦袋上的傷徹底痊愈,就找個合適的時機對外宣布,不怕她們再碎碎念讓她抓著林予禮不放手。

桔梗儼然是鐵杆公孫黨了:“郡君發現沒,小侯爺比上次見的時候明顯黑了一圈,顯然去軍營是認真的而不是嘴上說說,小侯爺願意為了您去軍營吃苦受罪,可見真心。”

心累的江嘉魚輕歎:“傻丫頭,感情這回事哪有你想的這麼簡單公平,真心不一定就能換回真情。”

桔梗不解,付出真心,得到真情,這難道不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何以就不一定了?她小小聲抗議:“憑什麼啊?”

這就是愛情的哲學了,江嘉魚其實也不是很懂,她一母胎單身,所有理論知識都來自於網絡。

江嘉魚故作高深地拍了拍桔梗的肩膀:“等你遇上了你就知道了。”話音剛落,發現了站在假山旁的崔劭。

江嘉魚眼神驟然明亮,環視一圈一根貓毛都沒發現,目光瞬間又暗淡下去。

崔劭入鬢劍眉皺得更緊。

少男少女,嬉戲玩笑,本該是十分賞心悅目的畫麵,然而其中一位是幾天之前主動要求解除婚約的江嘉魚,這一幕頓時變得意味深長。

沒膽子直接問崔劭貓在哪兒的江嘉魚選擇遙遙笑一下當做打招呼就準備離開,她還是繼續撞大運去吧,撞不到起碼她努力過了,回去能向梅大爺交代。

不妨崔劭走了過來,江嘉魚納悶,待崔劭走近後,略略一福:“崔少卿。”

崔劭還禮,麵色平靜,聲音卻帶上幾分重量:“江郡君,你和文長尚未解除婚約,一些事謹慎些為好,免得落人口舌。”

江嘉魚愣了愣才反應過來,他喵的,這家夥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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