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嘉魚不是沒讓古梅樹留意過,可無緣無故,常康郡主那邊也不會提及藏在哪兒啊,所以至今也沒個線索。
江嘉魚直接問:“怎麼找?”
林予禮的辦法就是——打草驚蛇。
直接拿下呂嬤嬤嚴刑拷打,萬一呂嬤嬤不知道詳情或者寧死不招,那他們便失了先機,變得更加被動。
呂嬤嬤背後常康郡主沒準就直接攤牌以此威脅林家,雖有拐著彎的親戚關係在,可常康郡主真不像個會顧念情分的人。
蕭氏一黨勢力遠在林家之上,這對林家極為不利,因此最好還是暗中解決了這事,麵上還能虛情假意當沒那回事。
若是蕭氏執意不肯善罷甘休,他們還沒到隻手遮天的地步,而他們林家也不是無名之輩,可以任人宰割,兔子搏鷹尚有一博,總比被拿著把柄受製於人的好。
於是呂嬤嬤‘無意’間發現,林家已經探查到周飛鵬的埋骨之地打算去挖出來。
呂嬤嬤都顧不上林家從何得知,是不是林七娘反水,立刻傳信告知常康郡主,免得被林家人捷足先登。
不怕他們動,就怕他們一動不動,動了自然也就知道屍體在哪兒了。
這世上,很多的技高一籌,說白了都是有心算無心,不備怎提防。
吃了悶虧的常康郡主冷笑連連,林七娘還沒進宮呢,林家倒是支棱起來了,這是怕林七娘進宮之後受製於人不能光宗耀祖嗎?
林家,好一個林家!
她還沒虎落平陽,區區林家就敢欺上門,這是打量著沒了三皇子,蕭氏就不足為懼了是吧。
常康郡主麵上結了一層冷霜,走著瞧。
解決了周鵬飛這個隱患,接下來就輪到處理呂嬤嬤這隻秋後的螞蚱。
呂嬤嬤自知死到臨頭,還要惡心一把臨川侯,她桀桀冷笑:“侯爺可知道,三老爺的傷是怎麼來的?”
臨川侯臉色微變,怒目而視:“是你做的。”
“那侯爺知道我為什麼要做這種事嗎?”
臨川侯臉色漸漸陰沉。
“看來侯爺已經猜到了,”呂嬤嬤得意又暢快地笑起來,“是七姑娘讓我做的,我們幫她廢了她親生父親,她幫我們做事,哪想到轉頭她就賣了我,當真是心狠手辣極了。侯爺,就問你,這樣的蛇蠍美人你怕不怕?”
臨川侯開始怕了,他終於意識到自己低估了林七娘,低估了她的手段,低估了她的心性。
再次被臨川侯傳到書房的林七娘心裡有數,肯定是呂嬤嬤把林叔政殘廢的真相倒了出來。
口說無憑,可她一看臨川侯那樣子已經深信不疑,誰讓自己在他心裡就是那麼心狠手辣一個人。
因此,林七娘坦蕩道:“呂嬤嬤說的沒錯,是我讓她做的。身為人夫人父,他卻坐視我們母女被百般踐踏,令我們連最基本的溫飽都無以為繼,徘徊在生死邊緣上,我為什麼不能恨他。若非念在血緣上,我甚至想殺了他。”
臨川侯眼眸動了動,呂嬤嬤卻不是這樣說,不殺林叔政是林七娘想讓他活受罪,可林七娘卻說是顧念父女之情,到底誰說的才是事實。
臨川侯盯著林七娘的眼睛細看,似乎想看到她靈魂深處,知道她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林七娘目光不閃不避。
臨川侯徐徐歎了一口氣,姑且就相信她還有些人性吧:“如今你滿意了嗎?”
林七娘:“惡有惡報,孫女很滿意。”
臨川侯終究選擇相信了她,事情發展到這地步,也隻能如此了。徒然之間,臨川侯想起林予禮的勸誡,是自己貪心了嗎?
他隻是想讓林家更上一層樓而已。
林七娘若是進宮得了寵,便能為林家帶來利益。
如今一個周飛鵬就讓他們心驚肉跳,說白了,還不是因為權勢不夠嗎?
那就賭一把,賭自己有沒有看走眼。
臨川侯悄無聲息地處理了呂嬤嬤,對誰都沒有多言,哪怕是林予禮都沒有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