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予禮還能怎麼辦,隻能帶著崔劭去找江嘉魚。
江嘉魚剛疑惑完他的出現,又被他要見貓的要求嚇了一跳,怎麼還記著啊。好吧,換她,遇上狸花貓這樣神奇的存在,也得念念不忘魂牽夢縈。
她穩住心神道:“那我讓人帶過來,”轉臉吩咐桔梗,“你去看看他在不在院子裡。”
這一回去遂寧郡,狸花貓並不跟著去,自由是他的天性,前幾個月願意跟著她那已經是相當遷就,她可不敢得寸進尺。私下裡,她還覺得其中一個原因大概是汗血寶馬,想當初,一貓一馬可是頭一次見麵便天雷勾地火打得不可開交。
桔梗應諾,轉身正要走,冷不丁聽見崔劭出聲:“我隨你一塊去吧。”
江嘉魚眼皮跳了跳,這是怕狸花貓警覺溜之大吉嗎,看來崔劭頗有幾分認定。
桔梗為難地望了望江嘉魚,閨閣姑娘家的院落,一個外男前往是不是不妥?
江嘉魚麵露為難之色,欲言又止看向林予禮。
林予禮皺了皺眉頭,心道崔劭關心則亂,不然不會如此唐突,他打圓場:“讓桔梗帶過來吧,我剛想起還有點事沒和你說。”
崔劭已經反應過來自己的失誤,麵上略有些尷尬,順著林予禮的話下台:“什麼事?”
林予禮隨手找了個話題與崔劭交談起來,江嘉魚朝桔梗打了個眼色,桔梗才轉身離開去院子裡找狸花貓。
狸花貓正趴在屋頂上曬太陽,這會兒的太陽最舒服,再過會兒日頭上來就會太烈。
桔梗走到屋下,笑眯眯地拍著手喊:“貓老大,下來一趟可好,崔公子要見你呢。”
起初桔梗等人問過江嘉魚,狸花貓的名字,其實江嘉魚也問過,得到的回複是貓又不是人,為什麼要名字。江嘉魚覺得好有道理,就一直以貓老大稱呼。桔梗一眾覺得好玩,也就嘻嘻哈哈跟著喊貓大佬,覺得這名兒應景的很,如此霸氣高冷一貓,可不是活脫脫的老大。
狸花貓甩了甩尾巴,心道這小子怎麼又來了。換個場景,見見他倒也無妨,可江小丫頭不想惹人注目。
狸花貓不為所動地繼續趴在,彷佛沒聽懂。
桔梗也沒指望狸花貓那麼配合,於是她拿出小魚乾引誘,使出了渾身解數,卻沒讓狸花貓挪過一步,桔梗泄了氣,打發了個小丫頭去回話,自己則繼續引誘狸花貓。
見狀,狸花貓呲溜一下從另一頭跳下屋頂。
桔梗誒呀誒呀叫了兩聲,等她轉到那一頭,哪裡還有狸花貓的蹤影,隻好跑回去複命。
聽完經過,江嘉魚做出遺憾模樣。
林予禮和李錦容都沒多想,貓不似狗聽話,更不是人,不配合那才是常理。
崔劭心有疑慮,這一而再的,倒像是故意避著他,然沒親眼確認,並無法確定真相。不由得,崔劭看向江嘉魚。
撞上他投過來的視線,江嘉魚還善解人意地表示:“要不我派人找一找?”
崔劭笑了笑:“不必,沒得耽誤了出發的時辰,倒是我唐突了。”
他這樣客氣,江嘉魚反倒有點不好意思,論先來後到,自己才是後來者。
出發的時辰確實不好耽擱,畢竟還帶著一個孕婦,早點出發,路上就能更從容一些。
為了照顧有孕在身的李錦容,一天的路程分成了兩天,中途在崔劭家的莊園裡歇息一晚。
江嘉魚嘖嘖,果然是土豪啊,隨處都有莊園。
慢慢悠悠坐了一天的馬車,一路睡過來的江嘉魚入夜之後精神抖擻,沒有半點睡意。
窗外蟲鳴悠悠,伴隨著隱隱約約的花香鑽進房內,勾的江嘉魚越發坐不住,索性站起來:“出去走上兩圈,順便賞賞月,不然我睡不著。”
桔梗笑著提了燈籠,隨著她往外走。
一輪圓月當空照,朦朧月色為天地萬物籠上一層輕紗,行走在其中,恍惚之間有一種漫步雲端的縹緲之感。
此情此景……
“前麵好像是崔公子,郡主。”桔梗提醒江嘉魚,瞬間把她那所剩不多的浪漫情懷扼殺於搖籃之中。
見到主人家,沒有刻意避開的禮數,於是江嘉魚繼續上前了兩步。
互相見過禮,崔劭率先開口:“可是住所有不適之處?”
江嘉魚搖頭:“沒有,一切都很妥當,是我白天睡得多了晚上睡不著,便出來走走。”
崔劭笑了笑:“若有不習慣的地方,郡主儘可以吩咐莊中下人。”
江嘉魚道好。
話音落下,一時之間竟是無人再開口,寂靜的月夜裡,唯有高高低低的蟲鳴若有若無。
這樣的安靜令江嘉魚不甚自在,她率先打破沉默:“走得差不多了,我便先回去歇息了,崔縣令也早點休息。”
崔劭點了點頭:“郡主慢走。”
江嘉魚略一頷首,轉身離開。
背後的崔劭微微的皺起眉,皺到一半又不知自己為何要皺眉。
離開的江嘉魚琢磨著換個地方繼續賞景,睡覺是睡不著的,所以還是繼續轉圈圈消耗體力為好。然而沒等她想好選哪個方向,就見一群麵目猙獰的青壯男子握著寒光凜凜的光劍翻牆而來。
“有刺客!”桔梗等人迅速以江嘉魚為中心圍成一個圈,奈何臨時出門,又是在莊園內,連把鋒利的武器都沒有,唯有隨身攜帶的軟劍可以應敵。不幸中的萬幸是,殺氣騰騰的刺客絕大多數都衝著崔劭而去,隻有三個人衝著她們來,以至於江嘉魚還有多餘的情緒吐槽:這多麼像兩年前的中秋之夜觀景台之上,所以自己這又是被殃及池魚了?
此情此景……江嘉魚很是悲憤,為什麼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