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誰撐得住啊?在這麼紙醉金迷的生活中,她兩個哥哥外加一個她沒被養成紈絝子弟,絕對是薑家基因靠譜,祖墳埋得好!
於是在富麗堂皇的家裡吃喝玩樂,徹底讓我們的英雄女警玩物喪誌,剛穿過來的那些偉大設想都被她無情地拋向了腦後。
因著最初做了夢,薑久盈便一直在半夢半醒間掙紮,沒有醒來,好在後來夜深了,強大的生物鐘將她拖入沉睡中,第二天起來,也算神清氣爽。
對長輩晨昏定省是規矩,寧氏即使嬌寵著女兒,畢竟出身教養三十多年早已刻入骨髓,不可能隻溺愛不約束,該讓親生女兒學的,一點也沒落下。
當然了,對於自家女兒在下雨下雪天撒嬌耍賴的偷懶,不愛學的東西三天打漁兩天曬網的劃水,她也睜隻眼閉隻眼。
女兒家在娘家的時日短,嫁了人哪有這麼輕快,自然得多疼疼。
說到嫁人,薑久盈皺眉,來到這兒十三年,她終於有了頭一樁煩心事。
這坑爹的古代,哪哪都好,就有一點,女子十五笄禮,擇日而嫁,二十不嫁,全家獲罪,判刑罰銀。
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本朝也不是沒出過特立獨行的奇女子。
什麼立誓終身不嫁,自梳掌家的女商人;
守了望門寡,懶得被人嫌棄挑揀,遁入空門,得證大道,出入宮廷講經參禪的女尼;
琴棋書畫精通到能被稱為大家,已然超脫性彆的藝術大師級人物。
沒啥問題,沒啥實力,沒啥建樹的三無姑娘,都隨大流嫁人生子了。
不幸,薑久盈現今就屬於三無之列,而且還是個距離及笄之年不遠的大姑娘。
安慶府是個小地方,在大周朝十九道一百餘府裡不顯山不露水,距離京城不遠不近,頂級世家豪族一個也無。
勝在安穩,沒有大功績,也不會有大問題,極適合想熬點地方任職資曆,借以升遷的薑文遠。
以前寧氏並沒有想過在本地結親。他們總歸是要回京城的,總不能一大家子人團團圓圓在京城相親相愛,隻獨留下個閨女,呆在雖說不是窮山惡水,卻也相距甚遠,馬車來回也得月餘時間的地方。
但凡是當孩子親媽的,就沒有幾個舍得的。
薑久盈便也沒在意這事兒,左不過找個人搭夥過日子,能過到一塊去,先婚後愛也不是不行,反正她這個十幾歲的軀殼下的老靈魂有嫩草吃,左右不虧。
若實在八字不合,或者未來夫婿好色成性,她也真不是軟柿子,總也有辦法調教,再不行,弄死了當個寡婦也未嘗不可。
自己的嫁妝,不但寧氏從她小的時候開始搜羅,便是在人前不苟言笑的父親和兩個哥哥,也是見到好東西都想著給她。有吃有喝,不用伺候男人,關起門來的日子,裡子總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