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盈兒是懷疑秋瞳與李二牛合作殺人嗎?”薑文遠問道。
薑久盈點點頭。
可是動機呢?
如果李二牛殺害那三個人是為了給郭小妮出氣,他與肖任卻沒有任何衝突,秋瞳為何要殺肖寄?肖寄是有缺點,卻無劣跡,是個不顯山不露水的富貴閒人,不足以惹下殺身之禍。
“秋瞳的來曆好查,等明天我派人去觀月樓,看看她的籍契單子,總能知曉一二,現在當務之急,就是查查她與郭小妮之間的關聯,郭二喜一家人必是知情的。”
“先將秋瞳和郭小妮都收押看管起來,免得李二牛落網的風聲傳出去,她們再跑了!”
眼見著夜深了,薑文遠打發了孩子們去睡,與寧氏也歇息下,這才後知後覺,自己與女兒討論案情竟沒有半絲違和?
第二日清晨。
郭二喜家的門再次被砸開,這回來的衙役就沒那麼客氣的。鄧令安和善的笑意消失不見,黑著張臉,任由衙役將郭二喜家翻個底朝天,老兩口嚇得癱坐在地,隻剩呼天搶地求饒了。
除了花剩下的二十幾兩銀子,郭家並沒有值得人關注的東西,尤其是曹家舊物,這不禁讓鄧令安鬆了口氣。
與新來沒幾年的薑通判比,鄧參軍在安慶府做了一輩子官,要說當年曹家真有漏網之魚,還是他們這些老地頭蛇受牽連的可能更大些,因此來抄郭二喜家,他是認真的。
“說說吧。”鄧令安拎把椅子,在郭二喜麵前坐下。
“官爺,說、說什麼?我家小妮真是自願的。”郭二喜是個慫的,此時已經嚇尿了褲子,瑟瑟發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還是王氏膽大包天,盯著鄧令安手裡被不停拋上拋下的錢袋子,回了他的話。
“跟老子在這裝糊塗?看來不受點皮肉之苦你們真學不會老實說話!來啊!給我打!”
衙役們來的時候沒帶板子,幾個離得近的很默契地圍了過來,衝著郭二喜就是一頓老拳,讓他的臉立刻開了染坊。
破家縣令滅門府尹不是鬨著玩的,這還是鄧令安不為傷人,隻想問個口供。
“大人饒命啊!您想讓我們說什麼,我們說,我們都說!”
“郭小妮,是不是還有個姐妹?你們把她賣哪去了?”
“冤枉啊!大人!這我們真不知道啊!”王氏一聽鄧令安又提起郭小妮,臉色微微變了,這個死妮子,如果知道有今日之禍,當初還不如直接把她扔到山裡喂狼,辛苦養大一場,反而給家裡遭來災禍!
見衙役作勢還要打他們當家的,王氏趕緊招了:“回大人,那小妮子不是我親生的,是我們當家的從後山撿回來的!”
郭小妮從小的願望實現了一半,這麼多年一直虐待她的這一家,確實與她沒有半點血緣關係。
王氏嘴裡反反複複地念叨著:“錯了,都是我的錯,當年,就不應該貪小便宜,將她抱回家來,沒想到,養她一場,到了了,惹出天大的禍事。”
她現在的心情就是後悔,非常後悔。
“還不快從實招來!”鄧令安聽得心煩,一腳踹過去,將王氏踢個跟頭,後者捂著胸口,一把鼻涕一把淚交代出十幾年前,不為人知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