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女兒一副懵懂的樣子,薑文遠自嘲地笑笑,他閨女怎麼可能眼皮子這麼淺,被好看的皮囊吸引,也隻有蠢出天際的二兒子會乾這種事!
還不忘瞪薑承輔一眼。
蠢出天際的二兒子本尊:咋的了又瞪我?親爹為毛總是看我不順眼?在線等,挺急的。
“後麵那位,是薛家庶子薛紹,年十八。與他大哥同時中的秀才,倒是個文質彬彬的。”薑文遠有惜才之心,隻要自家女兒不想招她為婿,他是可以同情同情人才的。
薛家本是普通商戶,十幾年前才開始飛黃騰達,發家致富。
家主薛順昱看著不起眼,倒是有些奇思妙想,是個膽大的,靠著行商掙下第一桶金後轉戰餐飲業。
吃始終在中華民族的文化中占著舉足輕重的地方,菜式新奇味美,酒樓生意會很好做,因此現在整個安慶府各州縣,都有他們薛家酒樓,也算商界新貴。
隻他那妻娶得早,對方不過小商販出身,沒眼界沒文化,整天盯著家裡的產業,生怕自己吃點虧去,鬨得很是家宅不寧。
娶妻必是要娶賢的。薑文遠想到坐在車裡的寧氏,微微一笑。
薛順昱有了錢之後,花花腸子便顯露出來,原本隻有一個無名無分的通房丫頭,後來嘛,整個後院都滿了。
鄧氏無奈,她管不住丈夫的心,隻得整日與妾侍爭風吃醋,對待庶出子女苛刻至極,很失正室主母的體麵。
這些都是彆人家事,薑文遠聽過幾耳朵,當個笑話,沒往心裡去。
隻當薛家出了兩個秀才,他才愛才心切,破例召見二人,更多了解了薛家事。
薛銘的秀才是錢堆出來的,任誰家裡請了五位舉人,悉心教導,也不會十幾年還考不中。
倒是薛紹,生母不顯,且早已離世。沒有親娘護著,從小受慣欺負,饑一頓飽一頓艱難長大。
薛紹幾乎是當著薛銘的書僮一般,才能跟著認幾個字。
這樣的學習環境還能考上,足見此子有才。
然而薛銘早已厭學,考秀才為的是見官不跪與免稅的特權,繼續進學,打死都不可能。
薛紹做為庶子,攤上那樣的主母,不可能容他壓過嫡子的風頭。
便是他有經天緯地之才,鄧氏也不可能給他出頭的機會。
這一點薛紹自己心知肚明。在他們中了秀才、長兄明確表示不會再讀書之後,薛家便遣散了所有師傅,問都沒問過薛紹的意願,態度很明確。
薛紹最近便有些不安分,上躥下跳想給自己找個得力嶽家,能幫助自己擺脫嫡母的壓製。
薑文遠同情他的處境,上次短短麵談,便知此子不是池中物,隻要給他機會,他絕對能翻身,以後少不得變成官場同僚。
但是拿自家女兒去幫他,那是不可能的,好兒郎多的是,自家閨女可是寶貝,才不會送給老妖婆去磋磨。
幸虧薑久盈沒告訴爹爹,她之前已經被薛紹搭訕過了,不然還不得氣得薑文遠調頭回去罵他一頓出氣。
她現在也明白了,以薛紹的本事,怕是早就知道自己是誰,想拿自己當踏板,鹹魚翻身。
嗬嗬,他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