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案發地點(1 / 2)

薑久盈也很快看完,實在是這驗屍報告內容簡潔得很。

非無主屍、無苦主首肯,仵作沒有權利解剖屍體,從體表能驗出來的東西,其實少之又少,所以沒什麼可看的。

她注意到死者口鼻的檢驗這上麵沒有登記。

“趙伯,我有一事不明。”趙仵作比薑文遠還要大。

“小娘子請講。”趙仵作見薑文遠並無製止的意思,還挺感興趣準備聽聽薑久盈說什麼,便將心底的詫異埋得再深一些。

這世道或許變了,小娘子都不愛紅妝,改斷案了。

“新死者,趙伯可對其鼻腔深處探查了?”人死之後,呼吸停止,檢驗鼻腔深處的殘留物,可以判斷出對方溺斃的大致地點範圍。

董燦燦死得時間稍長,被人發現時已經高度腐敗,再做這樣的檢查毫無意義,但是王懷琪不一樣,她死亡時間不久,說不定能有發現。

“不曾。可小的不知道,姑娘要探鼻腔深處有何用?小的已然確定死者是溺水而亡的。”小孩子家家的,是真的懂,還是出於好奇?

“那趙伯可知,水質不同,水裡富含的物質也有不同?比如城外的浚河,因漕運發達,河麵上來來往往的船隻極多,河水渾濁,泥沙量大。”

“而另一側的浹河,水流湍急,暗礁極多,行船不易,人煙稀少,幾乎整個河麵都覆蓋著綠藻。”

“那又如何?”兩具屍體發現的地點不同,鼻腔裡的殘留物不一樣,也不稀奇啊,趙仵作有些不以為意。

他乾了半輩子這行當了,手裡過過的死屍沒有一百也有八十,還從未聽說過這麼複雜的檢驗方式。折騰下來,能確定什麼?

“我們暫時隻能判斷兩名死者都是被人溺斃,可我一直覺得,這兩條河,都是拋屍現場,而不是案發的第一現場。”

“之前我們說過,凶手應是個書生,就算他還有個幫凶,兩個人要抬一個大活人去河邊殺人,都是風險極大的事。”

“兩名死者身上沒有抵抗傷。試想想一個大活人,被人關進豬籠,馬上要扔河裡淹死,哪有可能不掙紮不喊叫不反抗的道理?”

“可死者身上偏偏就是沒有傷,而且就連嘴裡都沒有損傷,無論是用布條封堵,還是套個麻袋之類,死者的牙床上都應該有充血水腫的反應。”

“所以我更傾向於凶手是在同一地點溺死受害者,在趁夜黑風高之際,偷偷拋屍。”

這樣的危險性就要小很多。隻要尋個月光不亮的陰天,小心躲開為數不多的巡邏打更人,把屍體一扔,安全快捷。

趙仵作深深一揖,轉身便走,丟下一句“我馬上去驗!”風一般消失了。

薑文遠盯著女兒,神情複雜。

一邊感慨女兒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已經長這麼大,變得這麼能乾懂事,一邊又深深遺憾為什麼她不是個兒子。如果她是,那自己一房至少百年內就有了頂門立戶的人。

薑久盈卻是嚇了一跳,自家老爹一言不發瞅著自己什麼的最嚇人了。剛剛她一時得意忘形,說得太多太順了,怎樣才能不被當妖怪抓走?在線等,十萬火急。

“爹爹......”反正先裝委屈就對了,薑文遠吃軟不吃硬,他能說出打斷薑承輔一條腿的話,但是對女兒,還從未說過狠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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