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貧民窟附近的醫館靠不靠譜?天知道很多大夫的醫術高明與否,取決於師傅的本事以及自己的悟性,找人看病那真是跟買彩票差不多。
要不然為啥很多人家隻肯用相熟的大夫呢!
一行人焦急尋覓了一刻鐘,才找到個掛著旗的醫館。
說是醫館,不過就是前開鋪後住宅的一爿小店,坐館的是個年歲不大不小的中年人。
醫者的水平與年齡正相關,薑久盈暗道,不會這麼倒黴吧?
薑承輔的血一直沒停,一路滴過來,滴得薑久盈心裡都在滴血,他禁不起耽擱與顛簸了。
好在中年醫者手下有些功夫,居然掏出把銀針,三針下去,薑承輔頭上不再出血,人雖然昏昏沉沉,但呼吸眼見著平穩了些許。
神醫啊!薑久盈以前一直覺得某些文學作品裡把古代的中醫誇得沒邊了,什麼活死人、肉白骨,但真親眼所見,這份立竿見影的效果,一點也不比西醫差。
血一止,大夫再用了些膏藥外敷,又開方煎藥,一個時辰之後,薑承輔喝下藥,大夫終於宣布暫時脫離危險。
也算幸運,頭部隻是皮外傷,沒有內出血,也沒有淤血,小心將養,十天半月便得康複。
陳皮也幽幽醒轉,他比薑承輔還嚴重些,從醒來開始,一動就吐,連眼睛都不敢睜。
這是暈眩之症,也就是俗稱的腦震蕩,可大可小,很是凶險。
隻要接下來十幾個時辰,他的症狀有所減輕,慢慢好轉,便沒多大事,萬一越來越嚴重,則小命難保。
兩個傷號都不宜移動,隻得先在醫館留治。
出了這麼大的事,不敢瞞著家裡,還算齊整能走能跑的當歸去府衙尋薑文遠,薑久盈則守在醫館裡,等爹爹過來。
趙東籬也沒有立即離開,留個弱女子與傷員在陌生的醫館,似乎不大安全。
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他不介意多留一會兒。
剛剛動手打人的混混想必已經逃了,不過沒關係,薑通判手底下那幫捕快恰恰是小混混的克星,說句不中聽的,這些混混的所做所為,其實是在搶捕快的生意。
人為財死,便是他們打的不是通判公子,隻要事惹大了,有的是人等著收拾他們。
年輕人還是不懂其中的彎彎繞,他們的保護傘沒了,他們更應該夾緊尾巴做人,哪能這麼囂張。
薑文遠來得極快,不過一柱香的功夫,幾匹駿馬便停在了醫館門口,他黑著臉入內查看,在得知兒子沒有生命危險,女兒並未受傷之後,留下平貴打點,安排人送女兒回去,跟趙東籬道謝,又黑著臉準備去抓人。
還真是反了天了,他倒要看看,誰這麼大膽子,在他的地盤上,差點拍死他兒子。
二狗一行人帶著傷,還在議論剛剛的事。
錢沒訛到幾個,還人人掛了彩,前有薑承輔主仆三人,雖威脅不大,但拳頭打在身上也疼,後又有不知從哪冒出來的練家子,下手又狠又準,現在他們的腿還跑不利索呢。
這點錢都不夠醫藥費,虧大了虧大了。
還沒等他們想出來明天怎麼多坑一坑顧老頭,就被捕快給包圍住了。
來人一句廢話沒有,直接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