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可聊完了?聊完便先回吧,我乏了。”趙東籬幽怨地說道,打斷了還在聊天的兩人。
趙東笞回頭一看,自家弟弟看著自己的這什麼眼神,沒來由地讓人起雞皮疙瘩,他尚且還有話要與薑久盈說,想都沒想回道:“你困了便先回吧。”
“大哥夜半三更,與未嫁姑娘家談什麼?還不趕緊走,免得汙了人家姑娘閨譽。”趙東籬說話的語氣中有濃濃的怨念。
趙東笞狐疑,此話從何說起?而且自己這個弟弟不是一向並不看重男女大防的嗎?今兒是怎麼了?
看看趙東籬,再望望薑久盈,趙東笞突然恍然大悟,然後笑得一臉神秘,告辭離去。
留下薑久盈一頭霧水,剛剛發生了什麼?這兄弟倆打什麼啞謎?
一壺濃茶讓她現在困意全消,趙家兄弟離去後依然沒有睡意,等待的時間便被無限延長了。
父親怎麼還沒回來?看看天色也是時候了,那地方離得不遠,想來看守人數也不會太多,父親帶了員外郎給的兩個好手,想來救人與自保都無甚大問題。
她不需要擔心,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坐下枯等。
不知過了多久,她又重新有了困意,天邊的朝陽緩緩露頭,門外突然傳來雜亂的腳步聲,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便被人抱在了懷裡!
“小妹,二哥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呢!”不是薑承輔這二貨又是誰?
薑久盈一把推開他,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細打量了一遍。嗯,腦袋、胳膊、腿都齊全,渾身上下也沒有看到血跡,除了精神萎靡些,形容狼狽些,整個人都挺康健。
她提著的一顆心終於放下了,轉頭問薑文遠:“爹爹可派人給娘送信了?”家裡人都沒在身邊,也不知道她會如何擔心呢。
“盈兒放心,救下承輔後,已第一時間派人回府報信了。”
那就好。
提心吊膽這麼久,好容易二哥全須全尾回來了,薑久盈陰沉著臉,在屋子裡四處踅摸,沒找到趁手的工具,抬手就朝著薑承輔打去。
一邊打還一邊罵:“你個沒腦子的二貨!怎麼如此輕易落入他人彀中,累母親為你操心,父親為你涉險,你可知錯了?”
薑承輔連躲都沒躲,乖乖挨了小妹一頓打,他自知理虧,這次是真後怕了,就在剛剛,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幸虧父親來得及時。
在回來的路上聽父親說,是小妹想方設法逼得董老六開口,這才問出了他的下落。為了他,小妹隻身赴大牢那臟亂不堪的地方。
他後悔與心疼得無法用言語來形容。暗暗發誓,以後無論做什麼,一定三思而後行,絕不再讓家人掛懷。
待薑久盈打夠了,打累了,終於停下後,他向著她鄭重一禮:“二哥錯了,以後再不會了。”
兄妹倆抱頭痛哭,慶幸這劫後餘生。
“折騰了一夜,眼看著天都亮了,咱們快些回家去吧!想必你母親也等急了。”薑文遠適時止住倆孩子水漫金山的趨勢,備轎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