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老夫人不是沒有背地裡叫過她小妖精,可人家就有當妖精的資本,就那小腰,看得女人都羨慕嫉妒恨。
這三房的太爺是個真老實頭,二哥這麼花,他卻一輩子沒納過二色,倆人年輕人也生養過一個孩子,如果能養大,也應該跟吳越差不多的年紀,可惜幾歲時得病沒了。
三老爺子也想得開,反正他有二哥養,等到老了,總不至於侄兒太沒良心,把他扔出去吧,養老不發愁,孩子有沒有就隨緣吧。
就這樣,這麼多年,三房都冷冷清清的,三老太太的肚子再也沒起來過。
人是不能太無聊的,三老太太年輕時就是因為上沒婆婆,下沒孩子,整日吃飽了撐得沒事做,才成天盯著二房,出點事恨不得宣揚得滿安慶都知道,半點也沒有家醜不可外揚的意識。
三老爺子管不住媳婦,吳老爺子又不可能去教訓隔房的弟媳婦,於是便成了兩個女人的戰爭,妯娌間天天變著花樣鬥法,成日不消停。
積年的恩怨沉澱下來,直到吳老爺子過世前,拉著老夫人的手,讓她善待三房,兩人之間才算緩和,不再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了。
吳越坐在會客廳裡,越聽趙仵作的話越心驚,兩匹馬竟真是被人下了藥,而那藥還是外番運進來的新鮮貨色,沒多少人認識,且不像彆的毒藥,吃了立馬毒發,還是一直喂養,成癮之後,斷頓才會有症狀。
照此推斷,養馬之人難辭其咎!
明明,對自己心愛的馬匹,兒子女兒都是選了身邊可信之人喂養的!
做主子的,最討厭下人的背叛,無論任何理由!
他立刻命人將兩個馬倌帶上來。
陳樹是個熟人了,他此時默默跪下,低頭不語,另外一個替吳子萱養馬的馬倌則是管事打扮,被帶來後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老爺!小的哪裡討了老爺的厭了?不用您吩咐,我自己掌嘴。”富貴是吳家老人了,養馬養了二十來年,從無差錯,在吳越麵前也有幾分臉麵,因此說話態度隨意了些。
“怎麼是你?子萱那丫頭使喚你喂她的紅袖了?”紅袖就是棗紅馬的名字。
“姑娘心愛之物,交給彆人我不放心。”富貴繼續嬉皮笑臉,沒注意到旁邊的陳樹譏諷的笑意。
“哦,然後你就給我女兒的馬下毒,想要害死他?”
“是是是!啊???不不不!老爺明鑒,小的怎敢害姑娘?小的沒有,不是我,是他,是陳樹,老爺啊,小的多少年沒親自喂過馬了!都交給底下人了,紅袖是陳樹在打理,不是我,不是我啊!老爺!”
“一邊哭去,彆臟了老爺我的地!”富貴千恩萬謝地跪到一邊。
陳樹嘴角的譏諷更明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