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血口噴人!馬鞭呢?馬鞭還我,我要打死他!打死他!”吳越陰狠地盯著薑文遠:“今天這人,無論如何不會讓你們帶走了!”
薑文遠心底歎息一聲,陳樹是一心求死吧,真是什麼話都敢說。
女兒家的名節何其重要,說一個官宦之家的姑娘,勾引一個低賤的仆從,且還沒成功,羞憤之下,劃傷人家的臉,趕人家到馬廄做苦力,這話能聽嗎?
真真家醜不可外揚,聽到的外人紛紛表示想洗洗耳朵。
“不僅如此,你那女兒心如蛇蠍,害的人多了去了,我隻恨老天爺無眼,怎麼不收了她去!”陳樹知道自己反正難逃一死,索性把心裡憋著的委屈一並說出來,就算他死了,也不能讓吳子萱好過!
“來人,請姑娘過來!”吳越再也忍不下去了,這一盆又一盆的臟水潑下來,已經不是不理不踩就能囫圇過去的事了,非得兩方當麵對質才行。
他已經開始盤算這屋裡的下人,有誰是自己的親信,有誰必須得想個辦法封口了。
至於薑文遠一行人嘛~薑文遠本人他相信不是個多嘴的,趙東籬身份高貴,他沒辦法,隻能央求。
吳越長這麼大都沒這麼憋屈過,偏這憋屈還是一個下人帶給他的!
一腔怒火正沒地兒發時,吳子萱被帶了進來,正哆哆嗦嗦地努力往後縮。她一聽陳樹被抓了,立時便覺不對,本不想來的,奈何來叫她的是吳越親信,並沒有給她拒絕的機會。
“你個孽障!”自己養大的孩子自己知道,吳越一看吳子萱的表情動作,便知陳樹所言八成是真的,頓時憋在心裡的邪火就直奔著她去了,他恨不得立時打死她才好,免得出去丟人現眼,牽連全家,吳家可不止她一個姑娘!
“爹爹,女兒知錯了!”吳子萱是個又狠又毒的性子,偏沒長個陰險的腦子,做事不計後果,心狠手辣,坑人坑己,現在張嘴就求饒,看得薑文遠與趙東籬紛紛搖頭。
幸好自家姑娘懂事聰明又貼心,薑文遠老懷大慰。
吳子萱應該嘴硬到底,她是姑娘,跟個下人對質本就有失身份。反正現在不過是這下人的一麵之詞,她不予理會便罷了。
現在求饒,不是心虛是什麼?好好一個姑娘,妥妥當當規規矩矩的,自有配得上她的婆家可挑,怎麼能看上個下人,真是自甘墮落!
陳樹很高興看到不可一世的五品官員嫡女也有狼狽的一麵,不複在他麵前的囂張跋扈,臉上露出幾分快意。
他摸了摸自己的臉,曾經的痛楚還曆曆在目,甚至就連娟娘,也是受她折辱,才變成現在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身為上位者沒有半點憐憫之心,對卑賤之人任意傷害,吳子萱所作所為完全是咎由自取,陳樹必是要拉著她做個墊背不可。
“姑娘,小的才疏學淺,實不敢當姑娘厚愛,還望姑娘自重!”這番話,之前他曾說過一次,隻可惜上一次說的時候,沒有這麼多人在場,氣氛不夠熱烈。
“姑娘當時怎麼回的小的:本姑娘能看上你,是你家祖墳八輩子修來的,你居然敢拒絕本姑娘?本姑娘必要你生不如死!姑娘,你做到了。”陳樹笑了,牽連著臉上的疤,醜陋至極,哪還有原本的英俊瀟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