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陵王子嗣眾多,陳愢就顯得沒那麼重要了,跟平王府已經請封了世子的陳棣一比,高下立見,因此平時常常在國子監裡橫著走的陳愢聽聞仆從在收拾許觀哲時,不小心傷了陳棣,嚇得臉都綠了。
幾乎是一路連爬帶滾地跑到了陳棣麵前,陳愢點頭哈腰,不停地說著好話:“堂兄,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彆因那幫出門沒帶眼睛的下仆氣壞了身子。”
許觀哲胸口疼得厲害,一張俊臉蒼白如紙,陳棣內心焦急不已,卻又不得不暫時在此地等陳愢到來,可以說心情已經差到極點,自然說不出什麼好話。
“哼,愢堂弟你好大的威風!國子監難不成是你家開的?居然敢指使下人傷人性命!”剛才那夥仆從招招毒辣,下手根本沒留餘地,他這個被掃了幾下的人都臉上帶傷,可想而知被他們招呼的正主兒。
他與陳愢,血緣關係已遠,況雖陳愢叫他一聲堂兄,兩人生辰隻差不過六日,他很不必給陳愢麵子。
等在這裡,不過是為了了結許觀哲與他的恩怨。陳愢是個睚眥必報的性子,今兒陳棣讓他丟了醜,當著許觀哲下他麵子,還見到他狗腿卑微的一麵,也不知道這個瘋狗會不會繼續派人悄悄弄死許觀哲。
陳棣賭不起,他也知道自己沒能力二十四小時跟著許觀哲,現下他身邊的人,都是父親給的,一點風吹草動家裡都知道。
平王府隻他一個男丁,做為世子,做為繼承人,好男風是要不得的,在他沒有兒子之前,不可能為了個男的搞得滿城風雨。
如若因他沒有後代,平王一脈就此斷絕,他爹可能不會拿他怎麼樣,但是弄死個許觀哲,就跟捏死隻螞蟻一般簡單。
陳愢他能嚇唬得住,他爹可不是嚇大的。
所以他一個十四歲的少年,保護不住許觀哲,隻能先把眼前來自國子監內部的危險消除於無形,再徐徐圖之,隻要他夠強大,夠重要,才能保護想保護的人。
“誤會,都是誤會,我隻讓下人們教訓教訓,並沒有想傷人的意思,更沒想過傷棣堂兄您。”
“誤會?你在國子監傷人,不是第一次了吧?真覺得離開家,山高路遠,沒人能治得了你?咱們那位大堂兄可在龍椅上盯著呢,要不要我寫個折子遞上去,讓大宗正司的長輩申斥申斥廣陵的堂叔?”陳棣皮笑肉不笑地道。
將大宗正司和廣陵王抬出來很好用,陳愢的臉肉眼可見地白了下去,收起剛剛的假笑,認真地看著陳棣。
“堂兄不必如此趕儘殺絕吧?”大宗正司,是本朝管理皇室成員的機構,非宗室成員不能在其內任職。
大周朝的宗室,除非當上皇帝,其他人,再驚才絕豔,僅有官階和爵位,而沒有大臣的身份,隻能領取俸祿和享受與其官階、爵位相稱的福利待遇而不能參政。
這就從根本上消除了前幾任倒黴王朝亡於內耗,宗室成員以皇族身份對國家事務進行乾涉的政治弊病,從長遠來看,能為王朝長治久安提供幫助,不失為一個好的政策。
但這裡麵就有個問題,不讓這些人參政議政,在京城的宗室無故不得離京,分封在外的宗室沒有兵權、經濟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