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種違和無合理解釋,這令薑久盈十分難受,她是信奉事出反常必為妖的。
此案查到現在,人證物證也算齊全。
姚鏡均家的廚房被趙東籬帶人大卸八塊,露出內裡曾經的案發現場,經年的血色在地上沉澱,磚石早已看不出本色,汙黑發亮,衝天的腥臭氣息讓在場所有人都為之一窒。
一個文人,凶殘嗜殺成性,甚至連現場都不曾打掃過,他是真的有自信不會被發現,還是他壓根早就不在乎死活,過一天算一天?
“大人,在姚鏡均的臥房之內,有一牌位,有點......”趙東籬正黑著臉看捕快們一塊塊掀開地板磚,向下挖了足足一尺,才終於露出土色,心情有些沉重,便聽得一名手下如此回稟。
“有點什麼?有話就說,吞吞吐吐像什麼樣子?”
“屬下知錯。大人請移步。”
趙東籬跟著來到姚鏡均的臥房,隻一眼,臉更黑了。
這家夥是個變態吧?是吧?
不然哪個大活人會在自己臥房的床頭,放隻烏漆麻黑的牌位!
他再定睛一看,那牌位上分明寫著:愛妻姚秦氏素娘之靈位!
聽聞這位秦素娘與姚鏡均同時被捕,光天化日之下,總不至於是個鬼吧!
命人將牌位帶走,趙東籬再也不想在姚家多呆哪怕一秒鐘。
竇老麻子做為人證被帶至刑部,早已嚇得兩股戰戰,還沒人開口要將他如何,他自己先尿了褲子。
一股騷臭味傳開,負責押解他的捕快罵了一聲晦氣,這陰損的法子是你想出來的,怎麼的?有人當了真,害了九條人命,還把你嚇死了不成?
你有什麼資格害怕?
公堂之上,於尚書一身官服,不怒自威,端坐於案幾正中,他的左邊,是此次參與辦案的薑文遠,右側,則是一臉戾氣的平王世子陳棣。
好歹姚鏡均也是個官,這過堂必是要過的。
薑久盈換了身男裝,混在公堂外旁聽的人群之中,趙東籬則寸步不離,想要護她周全。他再開明大度,也不能容忍這些無知的市井小民與他的未婚妻子離得過近。
隱隱用身體擋住旁的人靠近,趙東籬自己則美滋滋地借著周圍人多的機會,與薑久盈站得很貼合,隻要他膽子夠大,伸手就能握住她的手。
當然了,他慫,這念頭隻敢在心裡想想,還是好好看堂審吧。
驚堂木拍過,姚鏡均與秦素一同被帶至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