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久盈得了份見麵禮,帶著幾個妹妹一同給她行禮:“五嬸嬸。”
“哎!”這一串花骨朵似的小閨女,她是真稀罕。
朝食一塊用完,崔老夫人便打發了陳愉:“你剛嫁進來,老五院子裡的雜事也要你管起來,下去忙吧,我留你大嫂陪我說說話就行了。”
陳愉從善如流地應下,回了院子,這才問道:“陶嬤嬤呢?”本來今天應是她帶著自己去見薑家眾人的,今天早上卻一直沒來,陳愉免不了有些擔心。
“陶嬤嬤昨夜沒休息好,今兒早上便有些頭疼,在房裡休息呢。”
“嗯。”陳愉沒再追問,不舒服就好好休息,她不是個苛責的主子。
隻是接下來五日,陶嬤嬤都未露麵,陳愉有些奇怪。
做為從小陪她長大的老嬤嬤,陶嬤嬤一直都把陳愉的事放在第一位,以前也曾有過身體不適的時候,卻從來都是剛見好轉便掙紮著來當差,哪有接連這麼多天不露麵的。
“可是陶嬤嬤病得重?若府裡的大夫看得不好,拿了我的名帖請太醫來。”
兩名女使對視一眼,麵露難色。
“有什麼話儘管講!吞吞吐吐像什麼樣子!”
“奴婢這幾日,夜夜都能聽到陶嬤嬤哭。”不當值的奴婢都住在後罩房,陶嬤嬤的臥房與她們的,僅隔了一層薄薄的牆板。
哭?
陳愉皺起了眉,好端端的,哭什麼?
以陶嬤嬤的性子,自己活了二十年,極少數的幾次,見到她哭,都是因為自己。自己在宮裡被公主欺負了,自己的夫婿過世了,自己終於嫁給少女時代愛慕之人了。
還從未有過如此反常的時候。
不行,她得去看看。
“郡主,使不得啊!奴婢這就請陶嬤嬤來分說明白!”如果奴婢們住的後罩房今兒郡主踏足了,明兒薑家知道消息,隻會說郡主不穩重,她才新嫁,不可自專。
“好吧,你們快去快回,務必要把陶嬤嬤帶來!”
陶嬤嬤一來便跪在地上請罪:“都是老奴的不是,累郡主掛心,老奴該死。”
“我自小都是你一手帶大,你是母親留給我的人,就是我半個親娘,很不必如此,快快起來。”陶嬤嬤卻沒有起身,而是緩緩抬起頭,一雙充血的紅眼球裡滿是哀傷。
“老奴找到仇家了。”陶嬤嬤這幾天內心天人交戰,她不想在此時給郡主添亂,可單憑她一個家奴,想要報仇難如登天。
“老奴苟活了二十年,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手刃仇人,可如今我找到了他,卻不想麻煩郡主了。”
“你這說的什麼話,早幾年前我就告訴過你,你用心護我多年,便看在你忠義的份上,你的事,我也會幫你出頭的。快起來說話,地上涼。”京城的冬天可不是鬨著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