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截然相反(2 / 2)

但單靠他一人之力,想去查證一起發案於二十年前、遠在數百裡之外的舊案,亦難如登天。恐怕還得勞動趙世子。

說來也算公平,前一次他被趙世子坑,這一次他坑趙世子。

趙東笞對這案子還有印象,當時一看家中小妾乃是主謀之一,往下他也沒細看,就直接扔給小弟,去教育他妾室多了,容易家宅不寧了。

原來並不全是妻妾相爭啊!

“薑大人,這陶紫說的話,可信度有幾分?”趙東笞知道薑家五老爺與襄陽郡主的婚事,覺得薑家實在是聰明人。

這位襄陽郡主是實打實的皇親,卻又背後沒有家庭,不會卷入什麼皇室紛爭,裡子麵子都有,以後還沒後患,多好的聯姻對象。

沒想到這麼穩妥的弟媳婦,一上來就給出了不大不小的難題。

此案難就難在,已經結案了。

已經結了的案子,想翻案重審,那是連於品宣都得掂量掂量的事,一個搞不好,容易讓人猜忌整個刑部。

“大人可曾問過,陶紫是如何生還的?還有她那夫婿,兩個主子沒死,居然都沒人知道嗎?這卷宗中寫了,從張從行凶到案發,前前後後也不過一兩個時辰。特彆那打更的報案人,幾乎是與凶犯前後腳。”

“還不曾來得及問,昨日我下衙後聽聞此事,一時震撼,說來慚愧,某也在刑名一道上浸淫數年,卻從不曾遇到過如此凶殘的案件。”

枕邊人如此惡毒,其他人暫且不論,居然連稚齡的親生骨肉都未放過,實在是禽獸不如,可想而知,陶紫這許多年過得肯定也很不容易。

她一個弱女子淚如雨下,聲聲泣血,很難不讓人同情。一時間不明真相的薑文遠自然更不會過多詢問,讓她想起此等如夢魘般的過去,隻希望先行問明案情,再做定奪。

“不若東笞與我一道,去薑府親自會會這陶紫?如若真如她所言,此案另有隱情,咱們也好私下裡查查。”薑文遠不動聲色地將趙東笞拉入夥。

“也好。”至少薑府比外頭還安全些,不至於走漏風聲,他們進可攻退可守。

陶紫見到主位上正襟危坐的兩名紅袍官員,內心除了激動還是激動。她跟在襄陽郡主身邊多年,宮裡都是住過的,自然不是無知婦孺,知道眼前這兩位是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自然想要緊緊抓牢。

哭也哭夠了,這麼多年,她暗暗流的淚已經夠多,接下來,她便不再哭了,不但不哭,還要笑著看那惡人遭報應,認罪伏法才好!

“老奴見過兩位大人。”

“陶嬤嬤,我等此次喚你前來,是想問一問,二十年前,陶府滅門案裡,你是如何逃過一劫,又不為人所知的?本官從刑部調出的卷宗上,可是明明白白記錄,陶家女兒陶紫,當時死於非命。”

陶紫仔細思考了一會兒,無奈搖了搖頭:“老奴當時聽到外麵的動靜,讓夫君出去看看,可他一去不返,然後就有賊人闖入內室,我情急之下,隻來得及轉過身去,便被一刀砍中後背,疼暈了過去,等再醒過來,陶家已無活口,賊人也不見蹤影。

“我掙紮著衝出去求救,卻暈倒在了半路,等再次醒來時,卻已不得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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