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確定了楊燁就是陶紫要找的人,趙東笞也沒閒著,派了人盯梢,隻要楊燁出來,便要清楚掌握他的動向。
至於慶平長公主府內的情況......
暫時他們誰都無能為力,窺視長公主府,那不是嫌命長嘛,先帝能為著這個女兒,一怒之下將太醫抄家滅族,肯定對她是看重的。就怕當今有樣學樣。
定國公府都有暗衛,長公主府還能少了?敢進去動手腳,就要有被抓的覺悟。
楊燁在京城幾家叫得上名號的綢緞莊轉了一圈,與每個掌櫃的談的都是生意上的事,並無異常,之後天近晌午,他在一家不起眼的小茶館裡喝了杯茶,用了點點心,略坐一坐,過了午,才回的公主府。
期間,沒有與其他可疑人員接觸過。
楊燁大多數時間深居簡出,並不大與外人接觸,據趙東笞好不容易想辦法買通的府裡粗使仆從透露,似乎這個楊燁很得長公主的喜歡,時常隨侍左右,兩人幾乎每天都要見麵,因此相較其他管事,他出府的次數最少。
他們是想查楊燁,對長公主府的秘聞不感興趣,畢竟皇家辛秘,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長公主男女關係混亂,與他們何乾?聽了也不怕臟耳朵!
一連盯了十來天,楊燁毫無動靜,這如何是好?
鑒於陶家滅門案種種不合理之處,薑文遠此番真的上了心,打算好好查一查,自然原先經手此案的關鍵人物,都在他的詢問之列。
孔祥瀛離得不算遠,他在這二十年裡官運平平,自破了陶家滅門案升遷之後,一直在從六品上打轉,平調了數次,依然沒有建樹,現在在濟南府任上,當個同知。
薑文遠修書一封,派了趙東籬親自去,務必要問清問細所有陶家滅門案的細節。
比如當初陶家人都死了,是誰認的屍,刻意讓大家以為陶紫與鄧燁皆遇害身亡;
陶家人被害當晚,與陶家比鄰的人家可曾聽到什麼動靜,這些在卷宗裡均無記載;
以張從為首的山賊是如何被發現是凶手的,是調查過程中有了什麼證據,還是他手下有人口風不嚴,走漏了風聲;
陶紫並不記得父親有姓洛的姨娘,這位陶洛氏的身份是否經得起推敲,卷宗所載,她原是本地人,蘭陵是否還有她的親屬,也要走訪一二;
如果有可能,每一個當初參與了案子的人,都儘量錄一份筆錄,不同視角,不同角色的人嘴裡說出來的信息,有可能會拚湊還原一個真相。
趙東籬一一記下,動身去了濟南府。
姚鏡城最近有些心累。
他那弟弟被斬首了,對他多多少少有些牽累,最近大理寺卿尋他喝了幾次茶,意思一次比一次明確,希望他主動申請,調離大理寺。
也是,有個殺人犯的弟弟,他這個做哥哥的再在大理寺這樣的地方,不合適,但是您老先生要把我擠走也就罷了,非得把我弄到太仆寺是什麼意思?
太仆寺空著的位置是三品,職位相當,但是陸大人在太仆寺啊!他在太仆寺任職十幾年了,上上下下關係處得都不錯。
我弟弟殺了他兒子,我現在送上門去,能得著好嗎?
但調職一事,木已成舟,姚鏡城回天無力。
他一時心煩意亂,還未到下衙時辰,便先告退,一路步行往家走去。
“瞎了你的狗眼,世子爺的車架,也敢衝撞!”一鞭子差點呼到臉上,勁風掃過,左臉頰微微發麻,姚鏡城嚇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