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查案就查案唄,這查來查去查到自家親戚頭上去了。
說句不好聽的,普通的人命案子,便是滅了幾戶,死了百十號人,對皇親都不算啥大事,隻要不涉及謀逆,最多不過自己可能會死,絕不會牽連家人。
什麼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說說得了。
但是趙東笞覺得,事情不會那麼簡單。宮妃與公主攪和到一塊兒,怎麼看怎麼有貓膩。
趙太妃剛入宮位份就不低,後來生了安王,更是一越成為四妃之一,一時間風頭無兩,連現任官家母子都得避其鋒芒。
如此這般得寵,她需要那麼多錢乾嘛?慶平公主給她五萬兩雪花銀,她居然還嫌少。
五萬兩是什麼概念?都說定國公府豪富,拿出這麼一筆錢,也是要傷筋動骨的。
這個時代的銀子可不是通貨膨脹的後世,很值錢,購買力杠杠的。
趙東笞聽父親說過,趙太妃在宮中時,每季度家裡送進宮的銀錢不過五千兩,按理來說已經足夠她舒舒服服當個寵妃了。
難不成,她所圖甚大?
畢竟真花錢的地方,無非兩樣:用錢收買人心,用錢招兵買馬。
然而,這兩樣事,都很要命哦:如果不是對最上麵那個座位有想法,要人心與兵馬何用?
夭壽啊~趙東笞撫額呻吟,他差點可能連出生的機會都沒有!能幸運地長這麼大,到現在還活蹦亂跳,可能就是因為自己這姑母隱藏得太好的!
她小心地藏著她的野心,二十年來未被人發現?那麼問題來了:她真有這個腦子?畢竟在趙東笞的印象裡,她是相當沒有主見的一個人。
退一萬步說,沒腦子隻是偽裝。那麼她那時是為了自保,還是一時鬼迷心竅?現在呢?她是真的老實了,還是仍然在暗搓搓地搞小動作,伺機以待。
原本安安穩穩的小日子,一下子變成了在閻王爺的奪命鐮刀上反複橫跳,任趙東笞一顆心再怎麼強大,也不可能繼續淡定。
現在該怎麼辦?要怎麼樣才能跟作死的親戚脫離關係?
“世子爺大可不必慌張。”
嗯?本世子如何能不慌?趙東笞從迷茫中回過神來,對上了薑久盈烏黑的眼睛,不明就裡。
“我們知道世子爺是官家的人,所以你隻需查清楚了趙太妃現下是否仍存反心,然後具折密報就夠了。”薑久盈淡定地說。
她是淡定了,剩下兩個人齊齊風中淩亂。
薑文遠:閨女剛才說了什麼虎狼之詞?啥叫趙世子是官家的人?官家不知道多嫌棄定國公呢,便是對世子爺沒有對他父親那麼嫌棄,也不能說明什麼。
趙東笞:臥槽!這丫頭怎麼知道的?難道是我剛才不小心說出了什麼?還是小弟答應她的,不對啊,連小弟都不知道啊!見鬼了見鬼了!
“這不明擺著的嘛,看看世子夫人的家世就知道了。”薑久盈撇撇嘴,還裝呢?裝上癮了?不知道其實很久很久以前,你早被扒馬甲了嗎?
薑久盈第一次聽說趙世子與世子夫人的八卦時,就知道這其中必沒有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