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寬敞的水榭裡擠滿了各式各樣的仆從,男女皆有,趙東籬皺著眉頭將薑久盈擋在了身後。
“你們按分工排好隊,管事的在最前麵,都說說自己晚宴時分人在何處,可有佐證,有沒有見到過這個仆婦。”
趙東笞不明白薑文遠想乾什麼,因此將主導位置讓給他,自己則挨著陳棣落坐,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倒叫底下各懷心思的仆從們有些發慌。
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有那想趁著渾水摸魚,踩踩自己死對頭的,也慫了。
到底是平王府的仆從,素質還不錯,每一個人都交代得很清楚,大多都在自己的崗位上,沒有接近過水榭。
隻一名負責掃灑的仆婦遲疑了幾分:“奴婢是灑掃上的粗使,從昨天開始,水榭附近的衛生就是重點,管事的要求我們務必仔細,從昨天到今天上午,我們六七個人沒停歇地掃了整一天。”
“宴席開的時候,我們便下去休息了,以免衝撞了貴人。但就在開席前不久,奴婢見過這位姐姐。”掃灑仆婦再次打量了淩江幾下。
“這位姐姐想來不是府內慣用的仆婦,奴婢以前從未見過她。不過今日宴席,人手不足,從外麵調了些人進來的事,奴婢是聽管事的說過的,便是我們掃灑上,也有新人。”
“二門口有塊青石板不太平整,負責接引的仆婦不小心摔倒了,胳膊肘恰巧磕到了門檻上,當時就出了血。”
“請貴人飲宴的好日子怎麼能出如此不吉利的事,奴婢們很快被叫去收拾,恰好收拾完後太妃娘娘就到了。”
“奴婢們是跟在太妃娘娘身後一起進的二門,沒走出多遠,隻聽太妃娘娘略抬高了些聲音,叫住了她。”掃灑仆婦指向淩江。
“當時不光有奴婢在場,接引著太妃娘娘的,是王妃身旁的大丫頭,大人們一問便知奴婢沒有說謊。”
淩江原本還平靜的臉上露出一抹苦笑。
“太妃娘娘認識她?”薑文遠有些詫異,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
二十多年前出宮,太妃娘娘居然還能記住的人物。
“想來應是認識的,因為太妃娘娘叫了她的名字。太妃娘娘說‘朝陽!你是朝陽對不對?’”
完蛋!薑文遠在聽到朝陽這兩個字的時候,有種想要撫額的衝動。他無奈地望著趙東笞,心說這都什麼事,兜兜轉轉,又與他們不應該參與的辛秘對上了?
“哦?太妃娘娘還說了什麼?”
“娘娘還說‘前幾日,我侄兒還探問你的事,我說你出了宮,這麼多年沒有過音訊,原來你到了平王府當差嗎?’”
“那她怎麼回的?”
“她好像是說‘娘娘怕是認錯人了,奴婢淩江,不是什麼朝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