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啊?
忠臣喋血,老皇帝高枕無憂,自此,大周得以擁有更多歌舞升平的日子,唯一需要遺忘的,可能就是一個小小的忠王罷了。
二十年過去,朝中還有幾人記得忠王?那座府邸倒是還在,隻可惜人去屋空,王妃生下的遺腹子是個女兒。
陳愜根本不敢想,如果當初王妃生的是個兒子,是不是早在這二十年間,不知何時,就悄無聲息夭亡了?
父皇的手自然得是乾淨的,但身為一個帝王,唯一不缺的就是給他賣命的人。前仆後繼,連綿不絕。
在陳愜將二十年前曾經發生過的慘劇一幕幕拚湊起來,得到了最終的真相後,他的三觀都崩了,父皇曾經高大上的各種形象更是崩得連渣都不剩。
陳慎怔怔地聽完,怔怔地望著大哥。
“唉!”陳愜拍了拍弟弟的肩膀:“你我兄弟,絕不會到這一步。”他似是在保證,又似隻是說給自己聽,至於陳慎信與不信,都不重要。
“那朝陽,她到底是誰的人?又為何非要害了我母妃?”這才是陳慎最關心的事,二十年前的舊事,他當時還小,對忠王本身就印象不深,雖然現在聽說心裡肯定是發涼的。
“她是廣陵王的人,三年前跟著廣陵王的一個兒子進的京,後來二嫁,對象就是平王府莊子上的佃戶。那佃戶三十多沒娶上婆娘,自然不挑她還帶著個姑娘,歡歡喜喜地迎了她們母女入門,結果不到七個月,那佃戶一病沒了。”
“這其中到底是巧合,還是她有意為之,現下還不知道。”
“她為何要在平王府的莊子上停留?”
“為了便於與慶平聯係,互相傳遞消息,而直接去慶平長公主府,萬一事發,很容易牽連她背後的主子,這才借了平王府打掩護。”
“做為宗室成員,平王多年都在京城經營,被懷疑的可能性更高,他們完全就是想嫁禍於人,可惜啊,她多年不離莊子一步,要不是前段時間平王府出了事,打殺外加發賣了不少人出去,人手不夠,她也不可能會進平王府幫工,還讓你母妃認出了她。”
平王府幾個月前因世子妃凶險生產一事,很多奴婢受了牽連,尤其是內院伺候的,陳棣發了狠,不單將世子妃身邊不儘心的發落了,連帶著這些奴婢的家人,有一個算一個,都沒放過,打殺的打殺,發賣的發賣。
這才幾個月,王府要求又高,人手都沒補齊。
陳慎不禁悲從中來,他母妃何辜?這朝陽也太喪心病狂了!
“皇兄要如何處置廣陵王與慶平?”
“自然不可能留著他們繼續蹦躂!”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陳愜自然不可能容人覬覦皇位。
“但是朕不欲張揚,更不會想著等他先行發難,再抓現行去化解。”
“朕想直接動手,趁著他們還不知道朝陽被抓的消息時。”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他不會給對方發難的機會。
廣陵王準備了二十多年,手頭那點兵當年沒成事,現在卻是不足為慮的,都變老弱病殘了,甚至還靡費了不知多少銀糧,能剩下幾分戰鬥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