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竹筒正是太好用了。李貴銀依依不舍地把竹筒收到果子筐裡,把果子擔回了家。
孫氏瞧見李貴銀回來,當即奇道:“咦?咋是你先回來了?”
“你哥和你嫂子呢?”
李貴銀放下擔子,另拿了兩個空籮筐後方說道:“娘,我哥跟嫂子還在地裡摘果子呢。”
“我摘得快!嗬嗬。”李貴銀反身把摘果子用的竹筒拿過來,放進空籮筐。
說話間,李貴銀擔著空籮筐,又出門去了。
“哎––,貴銀!”孫氏眼見叫不回李貴銀,便即與院子裡蹲著的李滿壟抱怨:“這孩子,還是這麼急脾氣。”
“眼見要做爹了,也不改改。”
“我這兒話還沒說完呢!”
“行了,”李滿壟不願聽孫氏嘮叨,站起身道:“我去地裡看看。”
其實,地裡的活都已經乾好了,李滿壟大門口站了一刻,便即就去了林地,他決定給小兒子幫忙去。
小兒子雖然乾活快,但肯定比不過兩個人一起乾。
進了林地,李滿壟經過大兒子李貴金的林地,便即先進去瞧了一瞧,然後便看見大兒子李貴金站在樹梢上摘果子,他媳婦周氏站在樹下,一疊聲提醒道:“當家的,你看著點腳下,小心啊。”
李滿壟沒出聲,自退了回來。老大李貴金做事細致,摘果子都是一棵樹摘完,再摘下一棵。不似小兒子李貴銀,做事隻一味求快。
進了李貴銀的地,李滿壟吃驚地發現李貴銀竟是連樹都沒上,就站在樹下,拿根竹竿舉了幾下,便即就摘下三個梨來。
貴銀,啥時候會了這個?
吃驚過後,李滿壟走過去問道:“貴銀啊,你這摘果子的法子,哪兒學的?”
李貴銀回頭看見他爹,立咧嘴笑了:“爹,您怎麼來了?”
“這法子,是滿囤叔教我的。”
“可管用了。”
“爹,你看,我摘的快?”
“這又有半籮筐了!”
李滿壟看著李貴銀喜滋滋的臉哭笑不得,搖頭道:“你既有這個法子,咋不告訴你哥呢?”
“剛我來時,瞧到你哥站在樹梢上,怪嚇人的。”
“是呦!”李貴銀終於恍然大悟道:“我咋忘了告訴我哥了呢?”
“不過,”李貴銀抓住竹竿道:“這個筒,我就一個。”
“一會兒還得還給滿囤叔。”
“還是等今晚回去,我找兩個竹筒,做了,給我哥一個。”
“明兒,他就能用了!”
李滿壟道:“那個筒,你拿下來,我瞧瞧。”
東西實在簡單。李滿壟拿過竹筒看了看,然後又上手摘了幾個梨,便即就明白了道理。當下道:“我瞧明白了,這就回去替你兩個做去。”
將竹筒還給李貴銀,李滿壟又轉回家去做摘果子的竹筒。
傍晚,李貴金和媳婦周氏擔著兩籮果子回家時,瞧見院裡擺放的三擔六籮筐的果子,不禁一愣,問他娘孫氏:“娘,這許多果子都哪裡來的?”
孫氏笑道:“都是你弟貴銀給摘回來的。”
李貴金一怔:“貴銀摘的?他不是一個人摘果子嗎?”
“是啊,一個人。”孫氏想了想,又補充道:“好像今兒個,貴銀遇到了你滿囤叔。”
“你滿囤叔給了貴銀一個什麼竹筒。”
“貴銀拿了這個竹筒,摘果子就特彆快。”
“對了,你爹在後院做這個竹筒呢。”
“明兒,貴金也能有。”
現在的李滿囤幾乎已經成了族裡的神話,李貴金一聽是李滿囤給的,立刻去後院找他爹去看究竟。
周氏不好跟去,便即洗了手,過來幫孫氏做事,心裡則暗暗埋怨爺爺偏心,當初滿囤叔家修房,派了二房去,結果自家替了二房的活計,滿囤叔哪裡得臉的卻隻一個二房。
埋怨間,偏心的爺爺李春山牽著牛和挑著擔子的李貴銀一起進門。
李貴銀,竟又摘回了一擔果子。
李春山已經聽了一路李貴銀誇讚滿囤叔與他的竹筒,現又親見了李貴金隻一擔、李貴銀足四擔的果子對比,不覺歎了口氣。
這兩年於氏沒少與族人抱怨李滿囤秋收往家裡擔的果子太少,話裡話外都暗指李滿囤兩夫妻偷賣果子藏錢––先李春山也以為於氏是胡說,這果子從林地擔出村會沒人瞧見?但瞧見這個竹筒,李春山便即知道,李滿囤確是藏了私。即便他沒私賣果子,但也確是給孩子偷了嘴。
俗話說“貓生的貓疼,狗生的狗愛”。李滿囤為了給他閨女紅棗弄口吃的,硬是學會了藏私。
若非已經分家,李滿囤這摘果子的法子想必還不會告訴人!
想了一刻,李春山也去後院找了正在忙活的長子李滿壟,說道:“回頭,這竹筒你多做兩個,然後給你三叔家送去。”
“啥?”李滿壟一愣,轉即也想起
三叔家的無頭公案,點頭答應道:“我知道了,爹!”
作者有話要說: 摘果神器,抖音看來
好羨慕廣東一帶人拿這個馬路邊就能摘芒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