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生了(六月初八)(2 / 2)

對於今天的白跑一趟,何穩婆卻以為是意外之喜——橫豎她今兒在家也是閒著,現被李滿囤請到莊子以後不止喝到了好喝的奶茶,還吃到了傳說中天上神佛的蟠桃園裡才有的蟠桃!

簡直不要太開心!

不過開心歸開心,何穩婆臨走前,認真地囑咐李滿囤道:“滿囤,你家裡的肚子這個樣子,那可真是說生就要生了,今兒你夜裡警醒點,要是有什麼動靜就趕緊地使人給我送信,千萬不能耽擱!”

見多了趕不及她來的前例,何穩婆特擔心她若不能第一時間把信給人送去,拿眼見到手的銀子就會飛了!

小暑之後天氣炎熱,高莊村人多喜吃拍黃瓜這樣不要燒煮的生冷菜肴。而架子上黃瓜在充足的陽光雨水的沐浴下也是長勢迅猛,幾乎一天一個樣。

紅棗眼看著那根黃瓜的瓜皮開始泛黃,心知這瓜若再不摘就要老了,方才把瓜給摘了——這根多活了三天的黃瓜終究還是步他先前兄弟們的後塵被餘曾氏拿刀拍碎然後又加拌上鹽糖蒜泥和醋,成了紅棗家午餐桌上的一碗拍黃瓜。

吃過午飯,李滿囤去莊子的工房看視香樟木做的箱子,餘曾氏同王氏收拾廚房,紅棗則準備拿了早上留存的淘米水先洗個臉,然後再切點黃瓜片敷個麵膜——家常無事的,紅棗有大把閒暇時光進行她的美白大計。

剛剛洗好臉,紅棗正準備去廚房拿刀切黃瓜,突然聽到餘曾氏在廚房裡叫人。

紅棗趕緊跑過去問道:“咋了?”

抬眼看到紅棗,餘曾氏一邊攙扶著臉色發白的王氏一邊趕緊說道:“小姐,太太有消息了,您得趕緊的去請穩婆!”

聞言紅棗轉身就跑,一邊跑一邊叫道:“餘媽媽,你陪著我娘,我去找餘祿去給何穩婆送信!”

跑到門房說明來意,餘祿陸虎起身就走,卻聽紅棗在身後喊道叫住:“餘祿,你和陸虎兩個人得留一個人看門,我現在還得去莊子裡尋我爹去!”

丟下話紅棗跑了,餘祿抬頭看見陸虎已跑在了前頭便揮了揮手,示意陸虎去村裡請何穩婆,他留下來看門。

紅棗跑去莊子工房尋了李滿囤,李滿囤聞言二話不說就往家裡跑。紅棗腿短,緊趕慢趕還是落在了她爹後麵。

李滿囤回家以後看到餘曾氏已經把王氏扶進了月子房,就拿起鐵鍬挖炕洞裡新燒的草木灰到缸裡備用。

紅棗進家時看到她爹在挖草木灰,想了想就跑到廚房裡拿水瓢往灶上的三口大鍋注了水,然後點了一把稻草開始燒水。

紅棗前世看的古裝劇裡,隻要有女人生孩子,那麼周圍人要準備的第一件事就是燒水,故而紅棗就自發地燒水來了!

看到鍋塘裡稻草點燃了木柴,紅棗於看火的閒暇,想了想,然後又想到了古裝劇裡女人生孩子的第二件事就是煮蛋茶。

於是紅棗站起身,拔掉了爐子的風門,然後又拎開爐子上燒著的水壺,放上小銅鍋,舀水打蛋茶。

畢竟三天裡已經來了兩趟,故而何穩婆來得很快——昨天,何穩婆自己也走來了一趟。

按何穩婆的經驗來看王氏的肚子三天前就往下落過了肚臍,合該生了。結果不想這孩子頭入了盆後卻一連兩天都沒有了任何動靜。這是往常極少有的狀況,於是何穩婆在家就坐不住了——何穩婆擔心王氏懷了個死胎。那她到手的十兩銀子可就真要飛了。

故而何穩婆昨兒後晌就頗為積極的又來了莊子一趟,然後摸到了胎動,方才放心地家去。現終於聽得王氏發動的消息,何穩婆當即就讓陸虎提了診包,自己一路疾走了過來!

何穩婆到時王氏已經破水躺在了月子房的炕上,李滿囤正聽從餘曾氏的指揮在堂屋裡拉條案櫃的抽屜和櫃門,而紅棗則在廚房裡已經燒開了三大鍋熱水和煮了一鍋十個蛋的蛋茶。

何穩婆一進月子房就跟餘曾氏要熱水洗手,然後又打開包裹拿出裡麵的小銅鍋和一把剪刀給餘曾氏道:“餘嫂子,趕緊的拿去用大火燒煮!”

餘曾氏進廚房後直接揭鍋舀了剛燒的開水把何穩婆拿來的小銅鍋和剪刀裡外燙洗了兩遍方才又重新加了熱水,方才放在爐子上燒煮,然後又舀了熱水給何穩婆送出。

稱餘曾氏再次來廚房看鍋剪消毒的功夫,紅棗問餘曾氏道:“餘媽媽,我娘咋樣了?”

“不妨事,”餘曾氏輕鬆道:“你娘胎位正得很,很快就能生好!”

餘曾氏妯娌間相互接生,然後有了兒媳婦後又給兒媳婦接生,於女人生產也算是頗有經驗。

果然,沒一會兒何穩婆就在月子房裡高聲要剪刀。聞聲餘曾氏趕緊地就把裝著剪刀燒得沸透的銅鍋不揭蓋地給端了過去。

紅棗目送餘曾氏端鍋出門,然後便想起她剛燒煮的蛋茶還沒送給她娘吃呢,就趕緊地拿兩隻碗各裝了四個雞蛋端著走出了廚房——兩碗蛋茶,紅棗準備給何穩婆和她娘一人一碗。

結果紅棗剛走到月子房門口,張嘴正要叫餘曾氏出來端碗,就聽到月子房內傳來嬰兒“哇哇”地哭聲以及何穩婆拔高地聲音:“滿囤家的,恭喜你生了個大胖小子!”

這就生了?紅棗疑惑地看看自己左右手裡各端著的碗裡漂浮的雞蛋,一臉茫然:這雞蛋沒吃,也能生?

作者有話要說:  不好意思,出去踏了個青,就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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