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尚看紅棗矮了自己足有一頭,便伸手自解了領扣,然後又張手道:“現在好了!”
紅棗……
紅棗幫謝尚依次拉開衣襟上的繩扣,一直拉到謝尚的腰間。
看到謝尚腰間紮得玉帶,紅棗終於感到了尷尬——她要是解了腰帶,謝尚褲子掉下來咋辦?
這世可沒有小內內和鬆緊帶,土著男女的褲腰都是跟米袋一樣敞著口,平日裡收緊不掉全靠褲腰帶。
謝尚看紅棗盯著他腰帶瞧看就是不動手,想起他先前並沒見過李滿囤穿戴玉帶,又自解了玉帶,抬手遞給錦書,錦書接過後掛在自己手臂。
紅棗看謝尚解了腰帶,褲子也沒掉,不覺心舒一口氣。
等謝尚去了喜袍,錦書和靈雨便跟兩個移動衣帽架一樣躬身告退了,紅棗則拿著梳子給隻穿著大紅中衣的謝尚梳頭。
謝尚發質好,發帶一解,頭發便似瀑布一樣散落下來,梳子插上去便跟前世洗發水廣告裡說的一樣“順滑到底”。看著身前黑亮的頭發,紅棗心中羨慕。她探頭在謝尚後腦勺嗅了嗅,想知道是不是抹了桂花油之類頭油的緣故。
謝尚銅鏡裡瞧到紅棗的小動作,心中得意:他媳婦多依戀他!
轉過身子,謝尚叫道:“紅棗!”
紅棗:“?”
謝尚抬手從紅棗披散的發尾裡挑了最長的一根拉起,然後順著發絲尋到找到發根後拽了下來。
紅棗疼得“嘶——”了一聲捂住了腦袋。
剛想問一聲是不是白頭發,紅棗便看到謝尚也如法自拽了一根長發,立刻心有所感的閉上了嘴。
謝尚:“紅棗,你會打同心結嗎?”
紅棗搖頭。她係鞋帶、裙帶都是蝴蝶結,再有,就是紅領巾結!
謝尚:“那我教你!”
把自己的那根頭發交給紅棗,謝尚道:“這根給你,我告訴你怎麼做。”
謝尚拿紅棗的頭發居中結了個空圈,接著指點紅棗把他那根頭發從空圈中穿過,然後也再反向結個空圈,最後再各拉著兩根頭發的兩端把兩個空心圈一齊收緊。
“這就是一個同心結了!”一人拉住結的一頭,謝尚告訴紅棗,然後又吟道:“
結發為夫妻,相邀以終老。
願君同心人,於我少留情。”
紅棗默默地看看手裡由兩人頭發綰成的同心結,驀然間忽覺感動。
少年情懷總是詩!紅棗想:不想將來,隻看眼前,謝尚於這門婚事確是用了心。
不然,他一個連衣服都要丫頭幫著穿脫的公子哥,如何知道怎麼打同心結?
對比謝尚,紅棗突然覺得自己有點渣——她此前從沒考慮過這件婚事另一半當事人謝尚的感受。
聽彩畫來回說謝尚和紅棗已經一起上床歇下,謝子安立刻對雲氏笑道:“我就說他們兩個能處好,不用擔心,你偏不信。”
“我不是不信,”雲氏與自己辯解道:“大爺,我隻是想著尚兒媳婦年歲小。這大晚上的想她爹娘了,要怎麼處?”
“你啊,這是不相信咱們尚兒。”謝子安一針見血道:“咱們尚兒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你看這次婚事,該他乾的,他可有要咱們插手?”
雲氏依言想了一刻也禁不住笑:“大爺說的是!”
今兒兒子洞房占得大吉,謝子安心情原就極好,現加上晚飯喝了酒,謝子安看雲氏酒後映在燭光裡的五官比平日裡更添風情,不覺意有所動,輕笑道:“咱們快彆再說尚兒了。剛聽了彩畫的話,倒是叫我心生慚愧。”
“?”雲氏不解。
“想我當年也知道這古人結發綰同心的故事,偏跟你洞房時卻沒想起來。”
“隻不知,現在補上還來不來得及?”
聞言雲氏立覺得全身的血都湧上了頭……
新婚頭一天,紅棗是被謝尚推醒的。
過了一年每天睡到自然醒的好日子,紅棗在被推醒的一刻整個人都是懵的,睜著眼好一刻都沒動。
謝尚也不是個有耐心的,他看紅棗眼睛睜開立便說道:“你快起來梳妝,然後再來叫我!”
說完話,謝尚自己便又躺下了。
紅棗呆了好一會兒,方才想明白謝尚話裡的意思,奇怪問道:“你既已醒了,自己起來就是,乾啥要等我梳妝後再起?”
謝尚含糊道:“我娘就是這樣對我爹的。往後你要這樣待我才好。”
紅棗……
作者有話要說: 和諧的洞房花燭夜,絕對脖子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