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芝麻糊(十二月二十九)(1 / 2)

十二月十六紅棗在聽謝又春說廚房要領黑芝麻、核桃、紅棗、花生等做年下的八寶飯和湯圓餡, 紅棗不覺心裡一動。紅棗想到了前世念大學時常吃的另一樣速食食品——黑芝麻糊。

寒冷的冬天, 晚上從圖書館上完晚自習回到宿舍, 泡一碗香甜的黑芝麻糊就是當年最時尚的夜宵甜點。

她公公素喜甜食,帶些黑芝麻糊進考場,正好和方便麵做換口。

午飯前紅棗打發碧苔去廚房要炒好的黑芝麻粉、大米粉、糯米粉和白糖。

紅棗前世雖然沒做過黑芝麻糊, 但她家附近的超市電梯旁邊就有一家賣各種麵各種粉的店——基本上隻要市麵上的有的食物都能在這家鋪子給磨成粉,攪渾在一塊兒, 美其名曰“*元膏”。其中*代表數字, 比如芝麻核桃糯米三樣混在一起就叫“三元膏”。

就這麼一家要技術沒技術,要創意沒創意的小店鋪, 冬天的生意卻火到爆——幾乎所有從超市裡出來的老阿姨,比如她媽隻要經過這個鋪子都會被勾了魂似的進店買個幾樣,搭配成或天使或魔鬼的“*元膏”, 逼迫全家一起吃。

當然由芝麻核桃糯米搭配的“三元膏”的味道還是不錯的,是少有的讓紅棗吃了還想再吃的“*元膏”。

午飯後碧苔把芝麻粉拿來的時候, 正好謝尚也在。

謝尚抬頭看見立便問道:“這是什麼?”

“廚房調好的準備包元宵用的黑芝麻粉。”

說著話紅棗打開白瓷罐, 謝尚湊過來聞了聞, 立刻笑道:“好香啊!”

紅棗也笑:“能不香嗎?這可是廚房剛炒的!”

“紅棗,”謝尚興致勃勃的問道:“你跟廚房要這個是準備空口吃嗎?”

紅棗看一眼芙蓉示意拿勺子來。

一會勺子拿來,紅棗先舀了一勺給謝尚道:“大爺, 你嘗嘗!”

然後又另拿一個勺子給自己舀了一勺送入口中。

“香!”謝尚咽下口中的芝麻粉,把勺子遞給紅棗道:“再來一勺!”

紅棗依言又舀了一勺遞給謝尚:“大爺,給!”

謝尚卻驚呼道:“紅棗,你的嘴好黑呀!怎麼這麼黑?”

轉想起自己剛也吃了黑芝麻, 謝尚頗為驚恐地捂住了自己的嘴:“我的嘴不會跟你一樣黑吧?”

紅棗……

“大爺,”紅棗舉著勺子問:“那你還吃嗎?”

“不吃,我可就收走了!”

謝尚頗為猶豫地看著勺子上的美味,不說話。

“大爺,”紅棗誘哄道:“咱們家常不都吃這黑芝麻餡的圓子和糕點嗎?吃完還不是漱口就乾淨了?”

謝尚聽得有道理,終接過了紅棗手上的勺子。

經過了最初的驚訝,謝尚再吃便就忍不住笑道:“紅棗,這個黑芝麻空口吃真是怪嚇人的!”

“虧你想出這麼個吃法!”

紅棗笑:“那你覺得好吃哇?”

“好吃!”說著話謝尚忽然張開黑嘴湊到紅棗麵前“哈哈”大笑了兩聲,著實唬了紅棗一跳。

“你……”

反應過來,紅棗實在無語。

“哈哈——”謝尚見狀卻開懷笑了起來,得意道:“紅棗,剛我說嚇人,你不信,現在你可相信,這吃了黑芝麻的嘴巴確實嚇人了吧!”

紅棗……

謝尚看還有兩個罐子不禁問道:“那兩個裡裝的是啥?”

紅棗:“米粉和糯米粉!”

謝尚遞勺子過來:“紅棗,你給我一樣來一勺嘗嘗!”

紅棗……

“大爺,”紅棗告訴謝尚:“這米粉可沒有跟黑芝麻粉一樣加糖,空口乾吃可不大好吃。”

“芙蓉,”紅棗吩咐道:“你再拿兩個碗來!”

“大爺,”紅棗拿碗調了兩勺米糊遞給謝尚:“我想著咱們到底是南方人,家常吃的多是米飯。這方便麵雖好,但都是麵,未必合咱們爹的胃口。”

“所以我讓廚房把這米炒熟後再磨成粉,就是想看看拿開水衝泡後味道如何。能不能當粥喝。”

“若是味道還行,就給爹送去,考試時換個口也好!”

謝尚聞言收了臉上的笑,頗為認真的品了一會兒搖頭道:“可能不行。這個一點味都沒有,而且這麼稀薄,也不抵餓!”

紅棗接過謝尚的碗往裡加了一勺芝麻粉,然後又兌水攪勻了遞給謝尚道:“大爺,你再嘗嘗這個!”

“這個好吃!”謝尚不過嘗了一口立便笑道:“爹一準喜歡!”

“紅棗,咱們這就給爹送去!”

“等等,大爺”紅棗阻止道:“這才隻是芝麻。你等我明兒讓人給這芝麻粉裡再加些核桃後再給爹送去。”

謝尚:“核桃?”

紅棗道:“《本草》說核桃補氣養血。爹九天裡要熬費心血寫好幾篇文章,我琢磨著倒是加些在爹的飲食裡才好!”

核桃補腦。但這世人類還沒發現,紅棗便隻能隨便指個補氣血了。

幸而謝尚也是半通不通,點頭讚道:“紅棗,還是你想得周到!”

次日紅棗果肉,紅棗果讓廚房做了芝麻核桃粉給謝子安送了過去。

謝子安嘗後自是喜歡,但卻提出這黑芝麻都是黑的,可能過不了官差檢查,所以最後雲氏給謝子安帶出門是白芝麻。

臘月二十那天,謝又春送來了皮匠新做好的羊皮靴。

紅棗拿到靴子後試了試大小,頗為滿意,然後又把她爹娘和爺奶的靴子放到相關的衣服包裡收好。

萬事俱備,紅棗就等臘月二十九回娘家了。

臘月二十一,謝子安打發謝福去赤水縣給他爹送年禮,雲氏則打發陪房郝升去合水縣娘家送節禮,一同捎去的還有方便麵和黑芝麻糊的方子——雲氏二哥雲意正月裡將和謝子安一起進京會試。

臘月二十三,小年。謝家祭灶與紅棗娘家大同小異,不再累述。

臘月二十九一早紅棗同謝尚來到桂莊送年禮。

紅棗和父母李滿囤王氏經月不見,當下見麵頗為親熱。

一家四口正在炕上吃蛋茶說話,不想陸貓兒跑進來說李高地和於氏來了。

聞言紅棗有些傻眼,心說她小姑今兒沒回娘家嗎?不然,她爺和她奶跑來乾啥?

王氏也不樂意於氏來。她悄聲和紅棗嘀咕道:“紅棗,我說你奶一準是為東西來的,你信不信?”

“半天都等不得了!”

紅棗無奈地笑了笑,沒有說話。

李滿囤頗為尷尬地看了謝尚一眼,言道:“爹、娘來了,我去接一接。”

謝尚起身笑道:“嶽父,我同你一起去!”

謝尚都動了,紅棗不好不動。隻得嘀咕著“二兩銀子”之類的話跟著一道出了門。

李高地和於氏果穿著鼠皮袍子等在莊門,而於氏更是戴了全套的銀頭麵。

兩下裡見麵,於氏看到紅棗和謝尚與自己和李高地見禮,親昵的扶起紅棗道:“紅棗,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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