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尚。
再一次拿到蓋著禦史台朱紅大印的牛皮信封:謝尚暗自揣測會是什麼事?文明山則等不及了,急切問道:“謝兄,進來又乾啥了?
謝尚有些不確定道:“難道是我十天前去銀樓買首飾,又叫禦史台給知道了?既然彈劾都來了,謝尚覺得也沒啥好隱瞞的了。
噗
隨著文明山驚訝出聲的還有喝茶壓驚的艾正口裡的茶。文明山回頭看一眼艾正,繼續追問謝尚:“你這回買了多少?謝尚頗不自在地枺了把臉,汗顏道:“不到五千兩。
但也差不多。
文明山驚呆了:“你:你不是才剛被彈劾奢靡嗎?而且還去都察院做了自辯!
怎麼又賣?
我以為事情過去了,“謝尚無辜道:“不是說禦史台都是一年一彈嗎?我今年都被彈過了。
眼看就是冬節,臘月:我想著假期難有,乾脆一氣買全了,省事不說,明年也不會因為買多了被彈劾。
想得還挺遠!
元維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忍不住搖頭道“但你這也多買得太多了!
果然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元維心說虧他先前還羨慕子安養兒子省心,現在看來大尚也就是讀書科舉不叫人操心,瞧這大手大腳的毛病一—這才做了一個月的官便就叫禦史台給彈劾兩回了!
比京裡的敗家子還能花!
般的敗家子敗完也就算了,偏大尚手裡有個極來錢的甘回齋,撐得起他花!
看來大尚被彈劾的日子還在後頭呢,而子安有得好頭疼了
師傅的話還是要聽的。謝尚不敢辯駁,老實道:“以後不會了!看來隻有多跑幾回了!
謝尚無奈的想。
到底不是自己的兒子,元維也不好多批評。點點頭,元維道:“哪那你趕緊想想怎麼自辯吧!
拆開信封,謝尚不過讀了兩行,便臉色突變—彈的竟然不是寶成銀樓買首飾的事?
一直留意謝尚動作的文明山見狀又巴巴地跑過來問道:“大尚,怎麼了?
謝尚飛快地掃完皺眉道:剛是我想錯了,禦史台彈劾的雖是首飾的事,但卻是十月初六內子去艾兄家吃席的穿戴。
彈劾他就算了,乾啥拉扯上他媳婦?壞他媳婦名聲?
謝尚對此很不高興
聞言屋裡幾個人都頗為意外一一男女有彆,這內院婦人的穿戴,禦史台如何能夠知道?
這事怎麼傳出去的?
心念轉過,幾個人的臉色都跟著變得陰沉:其中又以艾正為最一一大尚媳婦是去他家內宅被人瞧見的,這事不弄過水落石出,他家絕脫不了乾係。
各自思索。文明山忽然一拍桌子,恨道:“必是那幾個妾!妾最愛嚼舌頭,挑是拔非,不是東西。
謝尚聞言一驚:“什麼妾?
你不知道?“文明山一愣,轉即恍然:“是了。席上遇到妾,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嫂子不告訴你才是正理
他就知道謝李氏賢德,不揚人家壞事
我是家裡要請客:內子擔心也遇上這樣掃興的事,問我主意,方才知道的。朋友妻,不可欺。
他可沒有背地裡跟媳婦議論彆家女眷。
這也太過下作!
艾冗家請客,“謝尚疑惑地看向艾正:“酒席上怎麼會有妾?
艾正被謝尚看得心頭一跳,趕緊擺手道:“不是我家請的,我也是事後才知道!尚
這是一個主人該說的話?謝尚出離憤怒:家裡內院酒席上來了不速之客,即便事有意外,但身為主人事後不該給立刻賓客一個致歉解釋嗎?
如何能含糊其事?
未免也太沒擔當!
眼見艾正支吾,謝尚轉問文明山:“具體怎麼回事?
文明山使把甄氏告訴他的話告訴了一遍,然後道:“當日內院吃酒的,除了那幾個妾,餘下人多是初次進京,交際麵有限。
隻那幾個妾是京城出身,七繞八拐的親眷不少,嫌疑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