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這是什麼意思，當個設計師，一點耐心都沒有？我是你的客戶，你為我提供我喜歡的設計方案，這就是你的工作。你為我辦事，我付錢給你。我每讓你提供一個設計方案，都是給了錢的。又不曾不給你酬勞，你憑什麼不修改？”
聽了那婦人的話，黎景深隻想回答她兩個字——
走開！
在他和季凝提起這事時，都是這麼說的：
“我在自己出來掙錢之後，才體會到了生活的艱辛。就比如說那個客戶吧，她根本都不在乎你付出了多少心血，隻會關心你給的方案，是不是她更喜歡的那種。在她眼裡，有錢，就能解決一切問題。她是不可能珍惜我的勞動成果的。”
遇到了那種不好相處的客戶，也是一件難受的事。
季凝以前在那個時空，也遇到過一些很挑剔的客戶，能理解黎景深的心情。就試著安慰他：
“生活不容易的。不隻是你的生活不容易，我哥哥和我也一樣。你掙錢，隻是畫畫圖，就能掙到。而你還不必自己出去找客戶，就會有你的一些朋友們給你介紹。我哥哥賺錢，還得自己把相片賣出去……”
“說真的，我都沒想到，你哥哥那種玩世不恭的人，會自己出去掙錢的。”黎景深說到這裡，自嘲地笑笑。
“同樣的，我也沒想到，我會在大學畢業之前，就自己賺錢養活自己了。“
季凝聽了這話，不由得想笑。自己出來賺錢，有什麼不好？打趣黎景深道：“按你原來打算的，是想等到畢業之後，再看看要不要自己出來賺錢？”
“我以前隻想求學的事，沒想過賺錢的事。”黎景深非常坦誠，告訴季凝道：
“現在雖然要忙著賺錢，可我也沒因為賺錢的事，影響了學業。我爸爸早年攻讀博士了，我也不想比他差太多。”
季凝投給黎景深一記鼓勵的眼神，“你不會比黎伯父差的。”
在說話時，她已經看到周姨走了過來，就問周姨：“我不是讓你留下來，陪我姐姐一起照顧黎伯母的嗎？”
看到姐姐都乘坐電梯走了，周姨才趕過來，這肯定是周姨故意這麼做的。
“二小姐，是黎太太讓我走的。她說，隻想要黎少照顧她，不想見到我們這些人。”周姨是麵對著黎景深，把這話說給季凝聽的。
“那行，我們回去。”季凝對著黎景深揮了揮手，和周姨乘坐電梯離開。
到了停車場，季凝準備問周姨，誰去找季婕？
可是話還沒問出口呢，她就聽到了周姨的話語：
“二小姐，大小姐打電話告訴我，說是黎少派人開車送她回去的。還說，她會在回到家了後，主動找老夫人說一說的。讓我們回去了，早點休息就好。”
“我知道了。”季凝沒想到，黎景深會考慮得這麼周到，還讓人把季婕送了回去。
隻是季婕會跟周姨說這事，卻沒跟她說，倒是讓她覺得心裡不舒服的。這麼晚了，若不是要來勸季婕回去，自己隻怕早還在家歇息了。
可自己在受累呢，季婕見了，卻還跟個沒事人似的。
這些都沒什麼。她擔心的就是，季婕在回去之後，因為心裡難過，在祖母麵前流淚了的話。隻怕等自己回去了，也會被祖母批評的。
在這個家裡，有時候就沒什麼公平可言。自己又不是原主那樣凶，那麼自私的人，無法在受了批評之後，把氣撒在季婕身上。
季凝一想到這些，心裡就憋悶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