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季凝來到了陸氏大酒店之後,在餐桌邊,又聽到陸晨說起了他母親。
可能是因為陸晨喝了酒,又想起了傷心的往事,就在跟他父親理論了。
“彆人都說黎景深的爸爸花心,不是個東西。可誰知道,我爸爸你更不是個好東西。”
季凝怕陸晨挨訓,趕緊勸道:
“彆說了,先吃點菜。”
厲芸也擔心陸遠帆會感到難堪,主要是陸晨方才把“不是東西”這話也說了,是個家長聽了,都會覺得心裡不舒坦的。於是拿著筷子給陸晨夾菜,勸他:
“吃飯。”
陸遠帆卻是沒把這事當回事,反正他在這些年裡,又不是頭一次聽,自己的兒子說自己不是個東西。
“我不是個東西沒關係,隻要你自己爭點氣,混出個人樣兒來,彆讓人看輕了你就行。”
“哼。”陸晨對著陸遠帆發出一聲冷哼,一字一句地說:
“我不會比誰差。”
陸遠帆對著陸晨豎起大拇指,有這自信心,相信這小子在開了飲品店之後,多少都會做出點成績來的。端著酒杯與陸晨碰杯:
“但願你莫再讓老子看笑話。”
“放心,你不會看到。”陸晨倔強的眼神刺向陸遠帆,端著杯子往唇邊一湊,就像是杯子裡裝了雞血似的,仰頭就給飲儘了。
隨後把空杯拿給陸遠帆看,“說出去的話,喝下去的酒,我都很實在的。”
“誰也不來虛的。”陸遠帆從皮包裡找出一串鑰匙,遞給陸晨:
“你以後總不能住在店裡,去海邊的那套彆墅裡住,好歹都有阿姨給你做口熱飯吃。”
季凝沒想到,陸遠帆會為陸晨考慮得這麼周到,還會給陸晨請了個阿姨,好照顧他。以前隻知道陸家在T市有房子,可沒聽誰說,陸遠帆還請了阿姨過來。
期盼的眼神看向陸晨,以此告訴他:
陸伯父給你,就拿著唄。你們是一家人,何必還像從前一樣,分得那麼清楚?
陸晨瞥見了季凝向他投來的目光,心裡自是明白,她是希望他能收下鑰匙的。可他都把最難的第一步走過來了,根本都沒想過,以後還找他爸爸要什麼。
不管是錢,還是物品,或者是其他。
像斐哥前不久在電話裡說的一樣:
“我來到山裡拍照,看到有些小學生在周末回家了後,還會拎著竹簍去地裡割草。聽說他們是要割草了喂魚,或者是喂豬的。”
“看到他們那麼小,就知道要幫父母做事,為父母減輕一些負擔。我忽然就覺得自己心裡很愧疚。我的家人把我養了這麼多年,給我吃好的,穿好的,送我出國學習。他們對我這麼好,可我從沒想過,要為他們做點什麼。”
“你沒想過,難道我就想過?”陸晨聽了那些話,才覺得,父親在這些年裡,一個人帶自己,也挺難的。
可是自己從來沒體諒過父親的難處,當然也沒想過要體諒,誰讓父親氣走了母親呢?
要是父親好好對待母親,他敢說,不僅父親不會獨自撫養自己,甚至在事業上也會有個好幫手。
正因為是在有些事情上,父親確實是做的太過分,傷了自己的心。所以自己才會一回到家,就覺得父親很不好,甚至想為了母親去找父親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