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守遊看了眼林雲起,他的目光很有侵略性,不是針對,純粹是自帶的一種淩厲。
林雲起感知敏銳,轉過身,仿佛知道他的疑惑。
“我下午在垃圾袋看到三封情書。”
周守遊在開口前,突然被鈴鐺少女抓住胳膊:“我想起來了,白辭就是就是伯父提到過的那位……”
二人竊竊私語時,考官明確告知在此期間,任何人不得對外泄露情況。
白辭百無聊賴地望著這些大廳麵色凝重的人,至於林雲起找了個後麵不起眼的地方繼續寫東西。
擁擠無秩序的環境讓白辭皺了皺眉頭,他回頭走到林雲起身邊,才感覺舒服了一些。
“在寫什麼?”
“打假報告。”
本子上赫然羅列著進來後的事件。
重要事件1:靈感測試環節,考官稱心率可以證明符籙力量,後因恐怖故事心跳平均飆升過百,滑天下之大稽。
白辭:“……這冊子看著有點眼熟。”
林雲起點頭:“就是在柳老板家裡找到的。”
白辭深深看了他一眼。
“我還挺喜歡這本冊子的,買了可擦筆,紙張以後還能重複使用。”
記錄完,林雲起見還沒有散場的意思,舉了舉手:“能回房間休息了嗎?”
聶言點了點頭:“你可以先回。”
若說他們中異物最傷害不到的人,絕對就是林雲起。
眼睜睜望著他依舊百無禁忌地乘坐電梯,除了個彆知道無神論者的選手,其餘人眼中,林雲起的形象瞬間變得高深不少。
·
淩晨三點半,好不容易進入半夢半醒的狀態,外麵突然有人敲門。
林雲起光著腳丫下地,透過貓眼看到是白天的一名選手:“舉起你的雙手。”
選手愣了愣舉起手。
確定沒其他人,衣服沒口袋,手上也沒東西,林雲起這才開了門。
選手來之前想了一堆說詞,如何證明自己沒有惡意,隻是想單獨談談。畢竟這種氣氛下,沒什麼人會願意深夜迎接訪客,哪裡想到會如此容易。
林雲起打開燈:“有事?”
選手回過神,先自我介紹了一下:“我叫孫笛揚。”
林雲起點頭,表示有印象,他記憶力一向很好,這次選手名都還記著。
孫笛揚正是三個給白辭寫情書的人之一,潛意識裡他明白對一個才見麵一次的人產生好感,必定不正常。
“你說,愛上你朋友的人最後都死了,是真的嗎?”
“也有運氣好瘋了的。”
“……”
陷入一種詭異的沉默狀態,林雲起好心問:“要不我給你算個命?”
死馬當活馬醫,孫笛楊沒拒絕。
就在這時,又有人敲門。
這次來得是周守遊和鈴鐺少女,似乎也有話說。
林雲起讓他們坐在一邊,自己先給孫笛楊算完命。
“你,算命?”周守遊冷酷的神情有了一絲裂開的跡象。
同孫笛楊不同,他是知道無神論者理論的。
林雲起點頭:“我挺正規的,有一個鋪子。”
說完讓孫笛楊靠近些,林雲起集中注意力望著他。
孫笛楊莫名覺得不寒而栗,明明林雲起什麼都沒做,但對方的瞳孔仿佛在這一刻渙散。
他忍不住咽了下口水:“朋友,你死了嗎?”
林雲起的眼睛恢複正常:“朋友,請不要罵人。”
他隻是有點困,眼睛睜不開。
周守遊他們坐著的位置隻能看到林雲起的後背,不知道剛剛具體發生了什麼。
鈴鐺少女比孫笛楊還積極:“你算出來什麼了?”
林雲起搖頭:“什麼也沒算出來。”
“……”
林雲起的表現和周守遊的認知完全不同,他一改平日的沉默寡言:“我看你對比賽不上心,還以為你不信這些。”
“人要保持一顆敬畏之心,這世上當然可能有鬼的存在,因為沒有人證明它不存在……”
“《打假報告》?”鈴鐺少女看到桌上放著一本小冊子,下意識翻開。
正在信誓旦旦強調自己信鬼的林雲起停止發言,默默走過來收起冊子。
鈴鐺少女這下眼睛是真的瞪得比鈴鐺還圓:“你是來打假的?!”
林雲起生怕被趕出比賽,到手的三十萬飛了,趕緊做了一個‘噓’的動作:“小聲點。”
“原來你根本不會算命!”孫笛楊猛地站起身。
“我會的。”
孫笛楊嘴角一抽:“根本不信鬼神之說,你算個屁的命。”
說罷帶著被戲耍的憤怒,奪門而去。
林雲起:“我真有個算命鋪子,在溫海廣場,叫‘雲起算命,逆轉你人生’,你回頭可以去看看……”
一路追到門口,可惜孫笛楊完全不聽解釋,背影消失在樓梯間。
他們來的當天,門就被換成不隔音的木門。
隔壁房間沒有睡,站在窗邊看月亮的白辭斷斷續續聽到了林雲起的聲音,忍不住笑了。
“兩個消息。”
骸骨狗遊蕩一圈,從窗戶跳了進來:“壞消息是這個酒店有些有趣的東西,氣味很散,連我分辨起來也很困難。”
“好消息是麻煩一時半會兒解決不了,大家都會留在酒店。我尊貴的主人,你還可以多舔兩天。”
漆黑的夜晚,一堆白色的零散骨頭被扔出窗外。
骸骨狗在草坪上重新把自己拚好,對著樓上窗口罵了句‘你個粑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