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看監控吧。”林幡然打破詭異的氣氛。
林雲起獨自對著空氣自言自語, 怨靈朝他的方向露出陰森森的笑容,這畫麵著實讓人瘮得慌。
林幡然開口後,林雲起不再招呼‘客人’, 安靜站在一邊參與觀看。
監控的清晰度一般, 時間一直拉回到林雲起早上出門,幾倍速的播放下, 走廊裡自始至終都未曾再有一人出現過。
林幡然抬頭看了眼周司門,後者搖頭,表示感覺不到磁場紊亂問題。
有些話不方便當著林雲起的麵探討,除了白辭,其他人先後站起身離開。
沒過多久,林雲起忽然出門追上去,詢問正等電梯的周司門:“小司走了嗎?”
周司門怔了一下, 表示一直都是跟著自己的。
“那就行,不然房間裡多出一位‘朋友’, 也挺奇怪。”
“……”還有比你更奇怪的嗎?
親眼看林雲起關上客房門, 周司門偏過頭,對怨靈說:“彆做出格的舉動。”
“靈魂是很美味,”慘白的麵孔下, 怨靈笑容透出虛弱的怪異,“但我不會吃他, 也吃不了他。”
“那就好。”周司門緩緩道:“要講禮貌。”
“……”怨靈黑漆漆的眼珠凝固了一下, 不得不說,林雲起是挺講禮貌的。
聶言和林幡然住十三層,隻相隔一層樓, 兩人是走樓梯下去。期間林幡然眉頭一直沒舒展開, 即將邁下最後一層階梯時, 突然開口:“太浮誇了。”
異物的自我保護意識其實挺強,所以他們最喜歡乾擾信號,或者覆蓋領域,讓獵物逃不出去。偏偏這裡的酒店可自由進出,信號自始至終未曾受到乾擾。
甚至現在還搞出了神秘兮兮的預告害人。
林幡然:“你覺得對方是圖什麼?”
聶言:“首先可以排除一個錯誤選項。”
“……林雲起嗎?”林幡然說:“這次的異物還真是一視同仁。”
似乎對所有人出手的條件隻有一項:謊言。
林雲起這邊的事情還沒解決,樓下突然傳來一陣驚呼聲。
分不清聲音是從哪一層傳過來,他們隻得一層層向下。
動靜太大,外門又被特意換成了比較輕薄的材質,連還在房間的林雲起都聽到了。他打給羅盤七,隔著電話都能聽到一群人走動說話的聲音。
“出什麼事了?”
“剛剛孫笛揚正散播你算命是在騙人的消息,說著說著舌頭掉了。”
“……”
孫笛揚被抬到大廳等救護車來,林雲起趕下去的時候騷動已經平複,他先望了眼四周,發現少了兩名選手。
“那兩個是孫笛揚的同伴,精神受到不小的刺激,叫嚷著要離開酒店。”羅盤七嗤笑一聲:“考官去阻止,兩傻子放言如果不讓他們走,立刻公布到網上,說我們侵犯人身自由。”
正說著,前麵突然傳來一聲巨響。
孔考官出去看了眼,回來時歎道:“倆孩子出門,車撞樹上了。”
車撞樹還是小事,兩人被營救出來時,情況隻比孫笛揚好一點,雖然舌頭還在,但大口大口吐血,血裡還有肉沫。
“聲東擊西嗎?先製造血字吸引注意力,趁機再去對其他人下手。”
林雲起想了想,很快否定這個可能,一次性害了三個人,少不得早早做好周密的布置。
他不再自言自語,意識到旁邊站著白辭,交流起來:“對方的作案手段越來越激烈。”
孫笛揚是斷舌,而穿衣鏡上‘說謊者死’的血字,顯然是衝著自己的命來的。
白辭走到前方那攤血跡上看了看,似乎瞧出了點什麼,回頭說:“血裡有點東西。”
林雲起看了下,是有些什麼亮晶晶的黏液,但很快便融化消失。
對麵林幡然走到聶言旁邊,搖了搖頭:“司門捕捉不到異物的氣息。”
“不是異物。”
“嗯?”林幡然疑惑地應了聲,隨後說:“有道理,異物出手害人,不可能悄無聲息。”
但酒店裡又真實殘留著一些異物的氣息。
聶言看向她:“先把調查方向轉移到人身上,重點查一下酒店內部員工。”
作為凶手的下一個目標,林雲起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斃,他先查了有關孫笛揚等人的監控錄像。
白辭坐在旁邊一並看著:“停一下。”
林雲起暫停,視頻定格在孫笛揚早上出房間的畫麵,放大後,依稀可以看見他似乎舔了下嘴唇。
視頻重新播放時,大約間隔五六分鐘,孫笛揚就會抿一下嘴。
“瞧著他好像一直處在口乾舌燥的狀態。”林雲起調出前一天的錄像,當時孫笛揚並沒有這種習慣。
救護車離開不久,有專門的人員來孫笛揚房間采樣,林雲起估計成效不大。若說是毒素,他們來酒店之前的幾個受害者早就做過一係列的檢查,體內未曾發現任何不對。
林雲起找到聶言:“以往受害者的檢查結果最後歸結為什麼?”
“很籠統,說是病毒引發的呼吸道嚴重感染。”
林雲起想到什麼:“其實有些情況下,身體是感覺不到外部的侵入,譬如局部麻痹,寄生蟲等等。”
早在他說前一句話時,聶言腦海中已經浮現出一類生物:蠱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