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檸一直關注著他的一舉一動,見狀嘴角狠狠一抽。
門票很搶手,幾乎剛掛上去便被人拍走,林雲起抬起頭,發現服務生在看自己,解釋說:“我還有份清潔工的工作要做,沒時間繼續享受。”
按理說他的假期應該隻截止到今天早上。
白辭這時也已經退好房,鄭檸眼睜睜看著兩人開車離開,想阻止都找不到借口。忍不住跟南柯夢說幾句話,但無論說什麼,都得不到回應。
酒店頂層。
一隻巨大的透明蜘蛛看著車輛揚塵而去,跳下高樓,朝另外一塊區域飛速爬去。
……
特殊小組,吳聖舒突然感覺到一陣強烈的困意,他沒有抵擋,順其自然睡了過去。
看到南柯夢的時候,吳聖舒嘴唇動了動:“失敗了。”
這三個字說得格外平靜,不是問話,傾向於陳述事實。
不過這南柯夢確實有點本事,居然能全身而退,按照吳聖舒原先的估計,它會死在引以為傲的夢裡。
巨型蜘蛛不想和失敗者過多廢話:“我輕敵了。”
林雲起居然會給一個夢境人物做標記,這是它始料未及的。
南柯夢毫不掩飾自己的目的:“有關林雲起,你都知道些什麼?”
吳聖舒重點講了有關《人間真情在》的前因後果,冷笑表示:“他編起故事來,很有一套本事。”
看在勉強算個合作夥伴的份上,吳聖舒多說了一句:“前些日子,這裡抓進來一個叫顧金蘭的,他就是栽在白辭和林雲起手裡。”
巨型蜘蛛:“人被關押在哪裡?”
“一般類型的犯人在三層區域,”吳聖舒緩緩道,“不過我建議你本體離遠點,哪怕是異物的氣息再微弱,也能被門口的探測器捕捉到。”
作為家裡世代和蟲子打交道的,顧金蘭自然聽說過南柯夢,放任對方進入自己的夢境曠野。
對白辭的恨意早就烙印進了骨子裡,南柯夢隻是提了個開頭,顧金蘭便開始了漫長的控訴。
“明白了,”巨型蜘蛛的大眼珠子飽含憤怒,“林雲起擅長編故事,白辭是拿來主義。”
後者更加可惡,另一個好歹是原創的。
……
僅僅是兩個采訪的時間,南柯夢暫時把主要對付的目標放在白辭身上。
根據目前收集到的信息,白辭對林雲起的態度很不一般,有他在,自己夢境入侵計劃就不好實施。
無知者無畏,南柯夢琢磨著怎麼弄死白辭時,林雲起正看著表祈禱,考慮要和物業怎麼說,才能讓今早曠工少罰點錢。
“林雲起。”他家樓下,羅盤七穿著一身休閒運動裝,打了個響指:“不用感激我,樓我幫你掃了。”
無事獻殷勤,獻得讓人心慌。
羅盤七照例刻意忽視一旁白辭的存在,因為照例想不出能和白辭說什麼。
“我聽說你去當了試睡員。”
林雲起挑眉:“哪裡聽到的?”
前後他也不過隻去了一天。
羅盤七打開社交軟件上的推廣軟文:“大數據。”
林雲起才寫的酒店推薦,已經被經理掛了上去,並且花錢買了推廣。事實上,自從遭賊後,林雲起這邊一直在被特殊小組留意。早在昨天,羅盤七就已經收到他去做試睡員的消息。
倘若不是知道白辭也跟著去了,羅盤七是要一同去的。
“有沒有什麼發現?”覺得問話突兀了點,他又補充一句:“假設是私怨,這份工作來得湊巧,期間鄭檸也許會做什麼。”
林雲起點頭:“我也以為他會有所動作。”
所以接到工作邀約,才會去得那麼麻利。
“然後呢?”
林雲起正色道:“沒有然後了。枉費我在枕頭底下放了塊磚,防止有人夜間偷襲。”
“……”
確定林雲起在入住期間沒有遭到實質性的騷擾,羅盤七圍著他走了一圈。羅盤戒指的指針從剛剛起,便一直在微微晃動,證實對方身上有殘留的異物氣息。
“什麼怪事都沒遇見?”
林雲起:“沒有。不過我可能認床,睡得不踏實,做了兩個荒唐的夢。”
羅盤七心裡頓時有數了,南柯夢去找了林雲起,但鄭檸沒有直接性地針對動作。他正想要說點什麼,猝不及防被音樂打斷。
“……明明是三個人的電影,我卻始終不能有姓名。”
響得是白辭的手機鈴聲,他走到一邊去接電話。
鈴聲有些嘈雜,最後一句為大合唱。這段旋律,無論林雲起還是羅盤七都再熟悉不過,當初在KTV,林雲起便是當著顧金蘭的麵唱了這首歌。
沒想到白辭不但上台獻花,竟然還偷偷錄下來設置為鈴聲。
垃圾桶後麵,骸骨狗躲著打電話。
“我尊貴的主人,請問您這麼做的用意在哪裡?”
早在回來的路上,白辭便暗地裡交待過,要在適當的時候給他打電話,為此還給骸骨狗買了部新手機。
避免被聽到,白辭說得很高深:“閃電一直躲在烏雲中,地上的人類,是感覺不到它的力量,聽不到它呐喊的。”
骸骨狗明白了。
作為一隻舔狗,舔是不夠的,要讓對方知道自己在舔。
“當然也是因為……”白辭稍微走遠了些,“沒人會給我打電話。”
隻能他親自找托兒,安排進程。
否則林雲起怕是永遠都不會知道自己用他的歌聲設置為手機鈴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