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聞中陰曹地府早就沒了,誰知道魂魄散了會發生什麼。”
如果真有六道輪回,死後早就有陰差來帶走塵世間停留的靈魂。
林雲起回歸正題:“關於劃名字的事情,我還需要深思。”
金:“……我覺得你在耍我。”
“圖什麼呢?”
金被問住了,雙方隻是說了些話,對方也沒問自己索要生前的法寶。
林雲起正色道:“下不為例,我不喜歡被人冤枉。”
金還是覺得哪裡奇怪,但想不出所以然。有求於人,隻能說兩句好話,主動結束了這場夢境。
·
睡了比沒睡還困。
林雲起醒來時,已經下午五點。等外賣的同時,他打開電視看新聞,上麵提到了孩子離奇失蹤的事件。
手機消息提示音不斷,大學同學群久違地有人開始說話,林雲起一看,發言的正好是康鬱。
“孩子他爹腦子被驢踢了,找了一堆新聞記者不說,還要邀請靈媒。”
很快有人回複他:“我也想說,但我不敢網上說,怕被罵。”
“現在鬨得滿城風雨,好多人看熱鬨打賭靈媒究竟管不管用。”
越來越多的群成員加入討論,討論的重點主要在於靈媒。
康鬱:“管個屁用!”
爬完聊天樓層,林雲起搖頭,看樣子康鬱已經平安出院,隻是性情好像發生了變化,暴躁了許多。
咚咚。
有人敲門。
門一開,白辭拎起手上的袋子:“我剛下了躺超市,買的披薩一個人吃不完。”
兩人現在住樓上樓下,四舍五入就是同一屋簷下,避都不避開。
唯一有些安慰的是,對方問安的次數要減少了很多。
林雲起最終還是請他進來了,給白辭倒了杯水,沒有過多招待。坐在一邊打電話給羅盤七,想確認男主人是不是真的這樣做了,畢竟媒體捕風捉影的事情也有。
“對,他聯係了一位風水協會的會長,對方承諾找幾個人。”
林雲起似乎很確信:“你也會去。”
羅盤七心裡咯噔一聲,這就沒差直接說他是能人異士,咽了咽口水問:“你怎麼知道?”
“犯罪嫌疑人喜歡回到現場,說不定對方假扮成靈媒,故意散播些虛假消息,好乾擾警方辦案。”
白辭坐在對麵,安靜地聽他打電話,當聽到林雲起的分析,嘴角勾了下。
口袋裡骸骨狗也是感歎:“能永遠的合乎情理,也是一種能力。”
電話那頭羅盤七隻覺得簡直太他麼有道理了!
林雲起毛遂自薦:“我想以助理的名義和你一同去。”
“好,”根據他以往的表現,羅盤七稍作考慮便應了下來,“時間在今晚九點,我開車去接你。”
他說話中氣十足,仔細聽周圍都能聽見。
白辭緩緩吐出三個字:“接我們。”
林雲起用口型問:“你要去?”
白辭:“我對麵相類的書籍有所涉獵,到時候信口胡謅一番,比較有說服力。”
林雲起原話轉述給了羅盤七。
好一個信口胡謅,羅盤七皮笑肉不笑道:“行,七點半你們在樓下等我。”
通話結束,林雲起沉默了一下:“上次你提到生死簿……”
白辭也沉默了。
林雲起:“不想說?”
白辭:“我不想騙你。”
他能冥冥中感覺到,天道在要求自己三緘其口。
“可我認真回顧了一下,”林雲起蹙眉,“覺得你沒少騙。”
“得分事。”白辭冷靜道:“比如人生大事上,經不起一點謊言。”
‘人生大事’被他念得格外重。
林雲起有些不自在地彆過頭,第一次體會到了反差,白辭瞧著冷冰冰的,但表達喜歡的時候,就跟喝白開水一樣簡單。
他甚至無法從對方目中看到絲毫的掙紮。
七點二十,林雲起臨走前不知出於什麼考慮,扛著木頭下樓。門口的餓死鬼罕見地產生些悲憫心,一個亡魂被抬來抬去的,這鬼當的有點淒慘。
他和白辭下樓後,骸骨狗忍不住蹦躂上來,立在餓死鬼麵前:“你不驚訝嗎?林雲起可是帶著一隻鬼走!”
餓死鬼隻專注於自己的碗:“又不是第一次。”
“……”骸骨狗默默轉身,差點忘了,黃月滿還在林雲起家待過一陣子。
樓下。
羅盤七今天沒有開越野,換了一輛小轎車。
“晚上好。”林雲起隨意打了聲招呼,準備拉開副駕駛座的門。
“遇到危險時,司機會本能規避,方向盤一打副駕駛座的人出事率很高。”白辭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成功讓林雲起打消坐副駕駛的主意,改到了後座。
白辭也拉開後座門,確定林雲起安全帶係好了,淡淡道:“開車吧。”
日,老子不是司機。
羅盤七敢怒不敢言,深知拳頭大腰杆直的道理:“好嘞。”
骸骨狗及時趕上,在白辭在兜裡翻了個身,前腿壓後腿說:“這也是個舔的。”
夜色淡化了人的輪廓,林雲起他們卡著時間點來,其他人已經到了。
康鬱也在,他透過降下的車窗看到林雲起,五官都快皺到一起去。
很多富豪都會結識一兩位風水大師,風水協會的會長並不是個騙子,專門從另外一座城市趕過來,本身很有些能力,這次也是他牽線搭橋,請來了不少同行。
羅盤七要停車,林雲起最先下來,從後備箱抱出木頭。扛著有點不體麵,他拿出事先準備好的麻繩,固定好綁在背上。
一位穿道士服的人不禁張口:“萬年古木,好厲害的後生!”
敢如此大方地拿出來,必定有所依仗。
風水協會會長點頭:“古木附有陰魂,此子不凡。”
“爺爺說得沒錯,人外有人,多年隱修,想不到一來天海市便碰上了如此厲害的人物。”
……
討論的聲音不斷,康鬱後悔沒帶個耳機來,強忍住不去拆穿林雲起是無神論者的事實。
羅盤七很快停好車過來,和其中一個老頭問好。
“我孫子非要來幫忙。”老頭介紹旁邊的年輕小夥:“玄非,打聲招呼。”
年輕小夥伸出手:“你好,我叫鄭玄非。”
眾人之間隻算是泛泛之交,處得都挺冷淡。畢竟乾這行的,都有點傲氣。
“爺爺,那人是誰?”
林雲起是羅盤七帶來的,老頭下意識劃分到了特殊小組裡的人,至於白辭,老頭多少知曉一些,低聲叮囑道:“那個穿黑衫的,千萬彆得罪。”
這裡隻有白辭一個人穿黑色襯衣,鄭玄非不禁多看了兩眼。他天生感知力驚人,越看越覺得這人不凡。
不過所有人中,最醒目的當屬背著木頭的林雲起,他天生力氣大,腰板挺得筆直,遠看就像背著劍匣。
來的人自傲歸自傲,但和林雲起搭話的不少。畢竟是一張生麵孔,很年輕,有著隱世家族子弟才有的氣質。
進去的時候,林雲起走在中間,身邊圍著不少優秀的玄學大師,大家相談甚歡。
而白辭,羅盤七和康鬱,則被遠遠落在了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