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林雲起身影已經自窗前消失,白辭垂下眼,微微歎了口氣。
這聲歎息還未消散在夜色中,單元門突然被推開,一身休閒裝林雲起從裡麵走出,衝他挑了挑眉:“一起夜跑嗎?”
白辭怔了下,點頭,毫不猶豫對骸骨狗說:“你可以走了。”
“……”
畢竟餓死鬼還在天台,該做樣子還是要做,林雲起出現一刻,骸骨狗便自動變回了巴掌大小跳進白辭口袋。
即便如此,仍舊被嫌礙事,跑步時白辭落後了林雲起半拍,隨手把它放在了涼亭長椅上。
“自由活動,等我回來。”
“……”
狗男人,你去死吧。
從前它最喜歡在夜晚偷偷溜出來奔跑,突然被要求這麼做,反而有些無趣。
“果然,我也是個賤骨頭。”
這就是傳說中物肖其主。
附近公園是開放式,晚上也不會關閉。來這裡夜跑人幾乎沒有,跑了一路,連個人影都沒瞧見。
白辭偶爾會咳嗽一聲,不是裝柔弱,卜算帶來反噬還沒過去。
林雲起停下腳步:“去長椅上坐一會兒吧。”
白辭搖頭:“躺在床上休養和運動沒太大差彆。”
他傷是元神,隻不過有時會表現出一瞬間身體不適。看到林雲起眼底一絲擔憂,白辭嘴角有了弧度:“不用擔心,我………”
樹林裡咿咿呀呀呻|吟聲,打斷了他即將要說話。
林雲起搖頭:“露天席地,也不怕涼著。”
話音未落,樹叢裡人突然站了起來,是一個醉漢,正對著樹做著不雅觀動作。
他叫聲很奇怪,一會兒故意把嗓子拉得尖細,一會兒又啞著嗓子發出粗獷男音。
“一人分飾兩角?”林雲起是真驚訝了。
白辭走過去,看著是拍了下男人背,實際他兩指夾符,隻有半張符紙接觸到了男人背部,符紙頓時像是抹了強力膠,黏在對方身上。
兩縷青煙冒出,男人倒在地上,林雲起見狀撥了急救電話,和接線人員報完具體位置後,有些驚訝道:“我還以為你不用這玩意。”
這麼長時間以來,他見過各式各樣人在自己麵前扔符紙,唯獨白辭沒有。
“我不想被當神經病。”白辭坦白交代。
“……”
叫是救護車,先趕來卻是聶言。
這次跟在他身邊不是羅盤七,而是上次在婚禮現場有過一麵之緣男人,林雲起記得羅盤七好像稱這位叫老餘。
“這個星期以來第四起。”對方上去探了探男人脈搏,罵了句臟話:“他個煞筆玩意兒,陰氣這麼重,還沾染了屍毒,一看就是才下過墓。”
幕後大買家主要在天海市搞收購,最近進出城查得又特彆緊,很多盜墓還得雇人手。
老餘毫不客氣地直接把人拖走,林雲起:“救護車……”
“我們會直接送往最近醫院,這樣節省時間。”
話說得話有幾分可信度,林雲起心裡有數,配合地站在原地揮了揮手:“一路順風。”
車子絕塵而去,老餘在車上拍了下腦袋:“壞了,剛脾氣一上來,好像當麵提到陰氣。”他小心翼翼望著聶言:“林雲起世界觀會不會因此發生變化?”
聶言冷靜地掃了他一眼:“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
天海市不平靜不止是官方,就連群眾也感覺到一些異常。
近來古怪報道越來越多,新聞上播出有毒蛇被偷運入市內,正在進行捕捉,提醒大家日常少出門玩耍。林雲起同樓原本有好幾個上夜班,但這幾天不是請假就是放假。
“特殊小組應該在各地都有分布。”林雲起清晨照舊會和白辭晨跑。
明白他意思,白辭解釋:“大量機密文件都在總部,總部負責人必須時刻坐鎮那裡,最多抽調過來幾個人。”
各地特殊小組成員本就不多,誰也不保證會不會是聲東擊西,所以抽調來人手也是有限。
骸骨狗爬上白辭肩頭:“最重要是,過猶不及。”
它難得沒開玩笑:“有人卜卦得出天海市會有大事發生,如果真搞來大量精英,指不定結果更糟。”
林雲起:“能量守恒?”
“……”
雖然沒念過幾天書,但骸骨狗知道這個詞不是這麼用。
手機震動暫停他們交流,等結束電話,白辭看向林雲起:“我有點事,差不多中午回來。”
他頓了一下:“門口新開了一家飯館,中午一起吃嗎?”
林雲起猶豫了一下。
白辭:“我請客,老板專門打八折。”
果然,林雲起注意力被引到後一句話:“專門?”
白辭頷首:“上次買殺蟲劑還有不少在家裡,我拿去送了周圍老板幾瓶。”
久違代言記憶回到腦海,林雲起訕笑道:“希望這殺蟲劑不是用在他們自己店裡。”
白辭失笑:“不會,我已經確認過。”
林雲起沒猶豫多久,點了下頭。
白辭滿意道:“中午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