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記憶如今已經在林雲起腦海裡,隻要挖掘一下即可。
……
南柯夢就像一塊磚,又被搬到了需要它地方。
“難怪要把我送回去,原來你們偷偷住起了彆墅。”南柯夢罵罵咧咧,可惜無人理會它抱怨。
林雲起早就平躺在沙發上,沒多久睡了過去。
織夢是本職工作,南柯夢全程得心應手。
再次睜開雙目時,牆上分鐘已經轉了一圈。林雲起從夢境中醒來,不自在地活動了一下僵硬脖頸,帶著些遲疑說道:“無佚曾吸收過一座城生機,他在和前世我進行對話時,側目看過一次城中慘烈景象,但又很快收回目光。”
骸骨狗:“so?”
無視魔性外語,林雲起說:“從心理學角度分析,這是心虛和負罪感一種表現。”
骸骨狗:“so?”
“……”有些時候,有些事,真不能怪白辭。
骸骨狗得寸進尺,還想再來幾次,白辭淩厲眼神掃過來,它在一秒鐘之內做到了稍息立正閉嘴。
林雲起繼續道:“鬼嬌娘害死黃月滿後,想一並害死她孩子,被無佚阻止。在先前幾次搞事中,他也沒有刻意去製造多大規模傷亡。”
如果說以前無佚是惡,現在就是一種極端惡。
骸骨狗遠忍不住再次插話:“大概是神念分多了,把自己分成了個腦殘。”
行為暴虐點,再正常不過。
林雲起垂眸不語,眉間有蹙起征兆。
白辭要比骸骨狗靠譜很多,緩緩說道:“他轉變來得過於急促了。”
外麵突然刮起風,白辭拿了件外套給林雲起披上,同時開口道:“草菅人命是判官大忌,即便無佚早就失去這層身份,本該是有些顧忌。”
隨著他話音落下,室內一片寂靜。
沉默中,白辭眯了下眼,不知在想些什麼。
……
古董街失敗讓無佚消停了一段時間,白辭這些天基本是早出晚歸狀態,好像另外有事情要確認。
外麵危機四伏,林雲起被迫繼續宅在彆墅裡,為了杜絕一切隱患,期間連外賣都不曾叫過。
這天他待在書房,用無聊拚圖遊戲打發時間。
眼看最後一塊拚圖就要歸位,彆墅突然陷入一片黑暗當中。林雲起手指捏著拚圖,低聲叫了下‘骸骨狗’,過去半分鐘,沒有得到回應。
就在他斟酌留在書房還是去外麵看看情況時,一點微光突然從窗外透進來。
林雲起抬起頭,斑駁光全部滲透進屋中。他下意識後退幾步,卻發現自己已經處在光芒包圍中。他眯著眼細細打量,發現每一點光芒都是花瓣形狀,不停扭動著身體緩慢移動。
——星空垂釣計劃。
骸骨狗提到過告白四部曲之一,突然浮現在腦海中。
半空中憑空出現一截魚竿,林雲起伸手握住。魚竿沒有魚鉤,但臨近一片‘花瓣’跳躍了一下,被魚竿吸引自動纏繞在上麵,緊接著呼朋引伴,七片‘花瓣’連起來比了個心。
林雲起嘴角勾起,莫名還挺好看。
就在這時,七片‘花瓣’突然睜開眼,每個隻長著一隻眼睛,齊齊衝著他眨了下,好像是在放電。
滿屋子眼睛不停眨啊眨,堪稱夜空中最密集星。
“……”
始作俑者此刻終於登場,白辭不知何時出現在屋中,‘花瓣’全部飛往他背後,組成一個巨大愛心眨眼背景板,凝視著林雲起雙目,白辭薄唇微動:“我……”
林雲起:“我答應。”
白辭:“我……”
林雲起點頭:“我說了,我們可以在一起。”
白辭:“我……”
林雲起:“我已經仔細考慮過了。”
“……”白辭試探著再次開口,這次不再以‘我’為開頭,問:“你是認真?”
林雲起頷首,神態難得嚴肅:“我早就考慮過一係列問題,骸骨狗、聶言、羅盤七、無佚等等,認識人我都想過一遍,如果你和他們同時掉進水裡,我絕對第一個救你。”
……如果這都不算愛。
白辭聽後無奈搖頭,雖然他很高興,但還是希望對方能考慮清楚。然而這次在開口前,林雲起又先一步打斷道:“從小到大,我總覺得我和世界是沒有聯係……”
他定定望著白辭:“一直到你出現。”
林雲起無法理解電影裡演繹那些刻骨銘心,但很確定一點,假設未來白辭從自己生命裡消失,他大概連看片天邊雲彩都會覺得塵世無比喪氣。
最後一個字說完,林雲起有些不自在地彆過臉。
白辭先是一怔,緊接著眸底閃現出溫柔笑意,明白這場告白像是一根繃緊弦,現在是時候放緩一下。
“晚安。”他說。
林雲起轉過臉重新望著白辭,低頭笑了笑:“晚安。”
白辭召回星空蟲,幫他關上房門,幾乎是同一時間,骸骨狗從窗戶跳了進來。
“你居然答應了!”骸骨狗不可思議地轉了幾圈。
“我對白辭有強烈好感是事實,不過……”林雲起挑了下眉:“我之前便想過,如果在他展開每個告白計劃前,我先發製人突然答應……”
所有計劃不就隻能憋回去?
一人一狗露出殘忍笑容。
沒錯,就像剛剛明明是驚悚告白,最後白辭呆怔樣子有些像大白鵝。
笑到一半,林雲起眼中突然閃過思索:“不對,他會不會是故意為之?”
骸骨狗愣住,猛地拍爪:“對啊!也許就是為了讓你提前答應,才故意搞出這麼幾手驚悚布置。”
雙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也沒討論出個結果。
畢竟一個隻會問安存在,不像是有如此縝密部署。
林雲起嘖嘖一聲:“你家主人,真是個謎一樣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