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凝離窗戶近了幾分,這讓月光將她的身影更清晰的應在窗戶上。
黑乎乎的輪廓把房裡的嚇得幾乎要瘋掉,“誰……誰站在那裡!”
招凝無聲推開窗戶,窗戶“吱呀”一聲,月光恰在此時暗了幾分,招凝麵上還是當初七竅流血的可怖模樣。
“啊……啊……沈招凝!!!”
房裡的人嚇得尖叫,顧不得身上的傷痛直往角落裡縮,“鬼啊!鬼啊!!!”
招凝慢騰騰地爬進房間,卜銀尖叫的更厲害了,跌撞著想逃跑,卻被被褥絆了腳,直接撲在地上,摔得傷口溢血,疼的她理智全無,胡言亂語。
“不是我殺的你!你不要來找我!我不知道你會死!!!我真的不知道啊!!!”
招凝一步步靠近,“是你強行牽扯。是你告訴幫裡。是你讓我被刑罰堂拖走。是你讓我進了鬼門關。”
她聲音很輕,但一句話扣著一步腳印,像是壓在人的理智上,硬生生把人壓垮了。
“不——不——不——”
“不是我害的你,是刑罰堂要殺人,我想活,我想活……不……不……不……”
卜銀和埋在後山溝裡的藥童一樣,受了罰後被拖去試藥,恰巧聽到畢玲燕泄密的事,於是卜銀胡亂一通告狀,把事情都推倒招凝身上,用招凝的命換了她卜銀自己的命。
“你這個殺人犯!”招凝咬牙一個字一頓的說,氣急到極致。
“不不不——不——”卜銀怕極了,掙紮著衝起來,要逃走。
招凝盯著她的背影,手下卻拿起了她藥簍裡的鐮刀,聲音冷極,“我早警告過你,不要惹我!”
鮮血濺起,染紅了窗戶紙。
招凝背過身,將滴血的鐮刀放在桌上,她就著被褥擦了擦血,神色一絲一毫都未變過。
招凝流浪多年,從來就不是任人欺負的,她可以容忍,但忍到極致,那便是算總賬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