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小菜一碟”多少有誇張的部分,但數十招過後,黑袍人漸漸落下風,少女爺爺循著機會手掌一翻激發一張符籙,符籙爆出金光,金刃甩出,瞬間劈在黑袍人胸前,黑袍人身形一頓,從左肩橫亙至右腹的傷口崩開,鮮血噴灑,整個人無力的向後倒去。
少女爺爺見狀收了飛劍,飛劍撐地,人也微微晃了晃。
“爺爺!”黃衣少女緊張的跑過去。
少女爺爺急喘了兩口氣,伸手安撫她,“沒事,爺爺老了,鬥一場吃不消,歇會就好。”
黃衣少女擔憂又氣急,重重在黑袍人屍體上踹了兩腳泄憤。
少女爺爺搖頭任她去了,見招凝走來,連忙道謝,“多虧了仙子攔住他,老夫才能救下孫女。仙子大恩於我爺孫二人啊。”
“對對對!”黃衣少女連連點頭,站在爺爺身邊附和,“謝謝仙子,小荔差點也成了這人不人鬼不鬼的魔物。”
招凝淡笑回禮,“嚴重了,招凝力薄,隻攔了此人一瞬,是前輩修為高深,擊殺了惡徒。”
“若是沒有仙子,老夫也尋不到機會。”少女爺爺連連說謝,轉而又介紹道,“老夫名叫孔南,這是我孫女孔荔,是歸元城中人,仙子這番打扮和去向,應是其他地方來我歸元城吧,不如讓我們爺孫倆給你帶帶路,也好講講這歸元城的禁製和規則。”
招凝一身淺灰素褶裙,裝束確實與爺孫倆寬袍寬袖的打扮不同,聽著孔南說城中有禁製,便不再推脫,頷首說了聲“有勞孔前輩”。
“應該的,應該的。”孔荔搶先說著,又轉頭看向地上的屍體,問自家爺爺屍體如何處理。
孔南皺著眉,“歸元城外怎麼會出現被天魔惑心的魔物呢?這事有蹊蹺,得馬上和歸元巡查隊的人說,這屍體就燒了吧。”說著,雙手一掐法決,一束火焰甩在屍體身上,登時將屍體完全籠罩,片刻後燒成了灰。
“哼!真是便宜他了!”孔荔哼聲,又小跑到招凝身邊,自來熟地親昵挽著招凝手臂,“我們回城裡吧。還不知道仙子叫什麼呢。”
招凝道,“我叫沈招凝。”她頓了頓,“初入修真界,不知這魔物是何說法?”
爺孫倆應該早看出招凝第一次進修真界,修真界坊市眾多,白雲仙師說萬變不離其宗,犯不著刻意介紹和帶路,適才話語應是照顧招凝而委婉說的,招凝並未感覺惡意,索性便坦承以待。
兩人果然並沒有多問,孔荔甚至震撼,“聽說凡俗與昆虛修真界隔著千山萬水,招凝妹妹居然能跨過千險進來,日後必是有大造化的!”
招凝笑著未答話。
孔南甩了個眼神給孫女,接過話音囑咐招凝,“仙子年歲小,又是初入修真界,必要小心這群魔物。這魔物看著是人,其實已不是人,而是被域外天魔操縱的肉身傀儡。”
此話倒是駭住招凝了,她原以為魔物左不過是走火入魔的修士,或者不走正道的邪修,卻不想還有更詭異的說法,“還請孔前輩細說。”
孔南點頭,難得碰上不像孫女這般調皮不聽囑咐管教的,說起話來便有了長者的諄諄囑咐。
“此間雖說是我等人族修行之地,但天穹之外,虛空之中,有極多窺視於我們的天魔。”他指著天空,天空一片蔚藍,難以想象蔚藍之上還有強敵窺視,“據說太古天人大戰時,把天震碎了,雖說後來補了天,但天也薄弱了幾分,那域外天魔雖然進不來,但影響心魔叢生或心智腐壞的修士還是容易的。”
“這天魔聽說是太古天地初開時,世間極惡之念凝結的東西,若是沾上一點魔息,輕者七情六欲不受自控,惡念儘出,燒殺擄虐皆是尋常,重者識海潰散,神魂崩毀,成為被天魔操控的肉身傀儡。剛才那修士就已經神魂沒了,成天魔傀儡了。”孔荔後怕的說道。
招凝聽著更絕可怖,她又望了一眼天穹,孔南反倒笑了,“小仙子莫怕,老夫剛才也隻是說說這天魔和魔物的來曆,也說這天魔是進不來的,現下能在修真界作亂的,隻有太古大戰趁機溜進來的餘孽,早就被上古大能封印在囚魔淵了,隻要我等修行觀想時,不被心魔所惑,便不會受到影響。”
“就是,就是。”孔荔直點頭,“剛才那家夥定是被心魔惑了,我瞧著他模樣在散修盟的通緝榜上出現過,是個貫來喜歡黑吃黑的散修。招凝妹妹日後出城可小心些,散修裡總有人貪婪又卑鄙,修行資源自個不去靈霧森林搜尋,就會趁人不備偷襲劫財,還美其名曰替天行道。”
招凝記在心上,卻也笑了聲,“凡俗山賊攔路也講一聲替天行道,莫不是本家?”
說著孔荔也跟著笑了,孔南看著兩女孩笑容隻覺欣慰極了。
不一會,歸元城南門已至,站在城樓下,隻覺這城牆如巨龍盤臥,牆麵腐朽的痕跡中透著一股股壓得人喘不過氣來的洪荒威懾,仿佛能看到上古刀光劍影翻天覆地的毀世大戰。
招凝深吸一口氣,驟然恍過神來。
孔荔正拉著她向城內走,“歸元城可是昆虛修真界最繁華的修真坊市,快來,招凝妹妹,我帶你進去看看。”